“你们和尚修的不是六根清净,想是无耻吧,只要到厚颜无耻的地步,就叫勘破了。”沈幼漓看着那还有凶意的炙杵,有些崩溃。
“沈娘子说得也有道理。”
见他总也亲近不够,沈幼漓真怀疑从前他那正经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在唇贴上来时,沈幼漓抢隙说出一句:“你现在可未还俗,还是正经和尚……妙觉禅师,你这明镜台要时时勤拂拭……才是。”
他扣住她的十指,“是沈娘子害贫僧……”
什么叫她害他?
分明是他炽心太盛。
勾缠得太过,沈幼漓推着他的肩,夺回自己的唇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洛明瑢这厮终于没有纠缠太久,而是狸奴一般,慢慢扫去她唇边滋味,放开了她。
沈幼漓上气不接下气,唇瓣那点薄皮泛红渗血,差一点点就要吮破了。
“你……你要吃人啊!”
沈幼漓浑然忘了,从前她自己行事更加过火。
洛明瑢还低哑地承认:“是。”
待胡闹够了,他眉间一派惬意,端得更加隽丽惊艳,并不慌张羞耻,只是转到的屏风之后,换了一身衣裳。
沈幼漓心乱如麻,气冲冲进了净室。
等再出来,说什么也要远离此人,二人在小小两间厅室待出了最远的距离。
偏偏这一方天地狭小,沈幼漓逃到哪里都躲不掉,只要洛明瑢想,几步就能将她揽入怀中,亲近婉转,气息杂混,逼得她无路可走。
打他不痛,骂他也无用,恨……洛明瑢更是不在乎了。
她瞧他眼角眉梢尽是肆意,根本不想再委屈自己半点的样子,恨恨道:“你还说什么只关我五日,这样行事,我看你未将我当你妻子,而是要一辈子豢养的家宠!”
“沈娘子见谅,只是清修多年,有些性情着实不想隐匿。”
俄而,他又含笑道:“不过,贫僧想把沈娘子关起来,关一辈子,就这样年年岁岁,时时刻刻,只要想,就能见到你,能抱到,能共眠一榻。”
沈幼漓毛骨悚然。
可紧接着,他眸中光彩又黯淡下来,“可贫僧也曾困居一室,知道沈娘子苦楚,断舍不得关你太久。”
“你在山中修行是自己选的,与我被囚于此哪里相同!”
他笑道:“不是,是幼时贵妃有一阵与先帝龃龉离宫,将贫僧落在宫里,宫人嫌乱走的孩子太麻烦,就将孩子关起来了,后来连饭也忘了送,那时贫僧便觉得,自己是一件贵妃落在宫里的一个物件……”
洛明瑢抱紧了她:“所以沈娘子别怕,贫僧不会一直关着你,就算关,也会一直陪着你,不教你孤单。”
沈幼漓张了张嘴,对着他说不出什么道理来。
“你出家,是为了忘掉这些事?”
“是为了避开朝廷搜捕,先帝不想让贫僧、让淳王过得太安稳,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你知道自己躲不了一辈子,所以等到有个反贼来找你,你就顺从了,助他成王,是吗?”
沈幼漓不能说他错,可这世上,总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吧。
“是啊,天家对不起贫僧,所以贫僧要助郑王,夺了李家权位。”
他又说起那些幼时旧事,说他如何被告知要该喊曾经的皇爷爷成父皇,说一个宫人在贵妃离去后差点将他打聋了,不准他告状,说这是替陛下出气,陛下恨他是个野种;
说他曾有个喜好是做木头小船,但放小船的时候撞见堂兄和堂姊在汤泉之中,他就再也未去过汤泉,也没碰过那艘小船……
这样的事很多,洛明瑢说着,缓缓收拢手臂,沈幼漓有一丝窒息感,却没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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