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队,为你军撕开破口,牺牲自己以保全军。”阎止道,“纪总兵,我问你,你在上京的折子中,为何要隐瞒此事?”
纪明满面怒容,却一言不发。
“此事并非我等隐瞒!”孙典却从一旁径自出列,挥手怒斥道:“当时,老纪与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上书京城。但京城当时一片欢欣,不容此战有任何污点。太子便命人弹压此事,将突围改为失踪,掩盖战术有失。我与老纪多番争辩但无果,再闹下去就会丢掉自己的位子!我们不是有心为之,如果要怪,也怪不得我们头上!”
全场寂静。阎止默了默,缓声道:“你们没做,但苦主却恨在你们身上。”
刘奕中站在中间,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阎止看着他,又问道:“黄水口一战后,纪明有功升迁。刘参军,你能解释一下,他为何调到了扈州吗?”
孙典眉心一跳,转身看向两人。
军中升迁,往往不会拘泥在同一地区,一面为了让将领更全面地了解全国布局,发挥能力,另一面也是怕将领拥兵自重,称霸一方。
纪明未离开三州他一直以为是对黄水口一战的特殊嘉奖,但现在想想看,未免是十分奇怪的。
刘奕中声音不高,阴沉沉道:“我没这个本事,这是张连江做的。”
“黄水口一战后,京城特派人到扈州来嘉奖。京畿司的侍卫随行,在这个时候看上了张家的女儿。”刘奕中道,“张连江趁势把她嫁了过去,并且因为这门亲事,攀上了瞻平侯。我不知道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只是次年升任的圣旨到来时,纪明落在了扈州。”
傅行州问:“你们原本是怎么打算的?”
孙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什么叫“原本”?
刘奕中盯着地面,复述一样地开口:“张连江在扈州根基深,说是地头蛇也没什么不对。我们原本想纪明在任上,天长日久总能给他设计成一些错处来。再有瞻平侯帮助,不难扳倒他。但是……”
他说到这儿,话音微妙地顿住了。
“但是你实在是不甘心,你不想等。”阎止望着他,“纪明在扈州上任四个月后,出城遇袭负伤。你将纪明从前线救回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屋里静默下来。孙典侧头,偷偷地看向身旁的纪明,却见他神情如常,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孙典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几年来第一次凝神仔细地看向老友,一个念头却忽然在他心里炸开。
“他……!”孙典还未惊呼出声,刘奕中已经开了口。
“我换了人。”他说。
众人来不及反应,孙典已经几步走上去。他伸手掰过纪明的脸,老友的相貌与记忆中一模一样。
孙典难以置信地眨了几次眼睛,他惊恐地意识到,只要换人这个念头一旦存在,自己一眼便可看出,眼前这人与纪明有多大的不同。
“你到底是谁!”孙典怒道。
刘奕中与他背对背地站着,声音却平静了下来:“我将纪明带回扈州,在他生病期间,找人替换了他。瞻平侯给了张连江一种化装的技术,用不着面具,两人只要有三分相像,便可化得以假乱真。”
傅行州听了,却想起阎止当时给自己化装的情形。他心有所想,向身边看去,却见阎止神情淡然,一心看着眼前几人。
孙典惊愕地回身,却见这假纪明正看着自己。他心里有些发毛,不得不开口问:“你是谁?”
假纪明上前半步,问道:“孙统领,您当真看不出我是谁吗?当时突围队只活下来了两个人,你与纪明心里有鬼,还到我家中亲自抚恤。刘参军当时找到我,我想即便不能翻案,能顶着他的身份过活几年,我也不亏。”
孙典大惊,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人是谁。他转身,向刘奕中道:“那真的纪明呢?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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