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奕中沉默无言,抬眼看向傅行州。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心中忽然坦荡起来,就算不知道前途也无甚恐怖。
但他心里很遗憾,想做的还是没做到,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傅行州与他对视许久,却点了点头道:“刘参军,我在此答应你。此次回京,刘越山一事我会替你翻案。”
刘奕中神情耸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军令如山,我今日当着各将领的面答应,绝不欺骗你。”傅行州郑重道,“但你必须告诉我纪明在哪儿。他既活着,也应出来说出他该说的那些。”
刘奕中沉默良久,忽然跪了下来,俯身慢慢地把头叩在地上:“张府花园地下有一间陋室。三年多来,纪明一直被关在那里。”
众人从府衙中走出时,天色已是黄昏。今日天气晴好,金色的晚霞中带着绯红,点缀在地平线上。
林泓作为在场唯一的事外之人,将刘奕中等分别收押,等改日送入京城再审。杜靖达带人又往张府去,按照供词找人。
府衙外,林泓将傅行州两人送到门口,终于没跟上去,站在门口目送他们。
阎止回身,向他道:“林总兵在梅州已有五六年,可曾想到内里局势竟然如此?”
林泓默然无语。
阎止道:“我早与你说过,身为人臣有谋略并无不对,却不能一心只顾着利弊。你得空还是想想我的话,到底该把什么放在首位。”
林泓望着他:“凛川,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看透的。我们看不到那么远,能保住自身便不易了。换位而言,我甚至未必能做到刘奕中这步。”
阎止摇摇头,道了声好自为之,转身走了。
日光消散,天色渐渐暗下来。
傅行州自打出门便一言不发,也没留话到底要去哪儿。阎止也不多问,只跟在他身边,慢慢地走着。
府衙外是条长街,是供前来办事的大小官员等待的地方,平日里有衙役值守。此时暮色四合,街上只见落叶随风微动,有片刻难得的寂静。
阎止向身边看了看,还是试探道:“傅小将军?”
傅行州神情凝重,阎止一连叫了几声他才听见,连忙回神道:“你说什么?”
“我问你晚上想吃什么。”阎止道。
“嗯?”傅行州有点走神,随口道,“都好。去吃兴隆街那家甜皮烧鸭吧,你上回说想吃来的,看着不错。”
阎止见他仍然心不在焉,终于还是拍拍他的手臂:“傅长韫。”
傅行州被他一拉,这才回神,顿住步子回过头来。
阎止看着他,心下叹了口气,还是问道:“刚刚那假纪明说,突围队只有两人活了下来。一个是他,另一人你可认识?”
傅行州没料到他竟能看出来,顿了顿才问:“你怎么认出来是我的?”
阎止一扶他手肘,和他向前走去,轻轻道:“那士兵名叫付云,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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