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上,让他忽得后悔起来。
良宵如此,为什么要问这种煞风景的问题。待天长日久了慢慢打听,这人当真能封一辈子的口吗?
他暗想着,不觉一顿。自己如何便想到天长地久了?
阎止却笑起来:“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为了这个。这事儿是时大人告诉我的。”
傅行州心里一落,仍问道:“这事户部的档案里都没有,他怎么会知道?”
阎止若有所思:“好像是时大人当年进京时受到过国公府的救济,就住在海陵村。但是更多的他也没说过,大概是一时想到了吧。”
傅行州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
于是他倾身摆弄了一下桌上的书,岔开话随口道:“你和时长聿什么时候交情这么好了?这件事竟然越过我说话。”
阎止闲闲道:“回京后时大人便常过来,带一点话本零食之类的给之渊,我就和他聊得多了。时大人当真渊博,京城风物了如指掌,没有他不知道的。”
傅行州越听,越是莫明地有点不痛快,心想一点风物而已,怎么就担得上渊博了。
但他面上却不好显露出来,只道:“京城的好景色全在西郊。你要是想看京城,不如我带你到那儿去看。”
阎止将面颊抵在摇椅弧形的靠背上,很是轻快地笑起来。
待笑够了,他又挑眉问道:“傅小将军,当真吗?”
“自然当真。”傅行州道,“过两日便是休沐,你再休想在驿馆里懒着,跟我出门。”
“好啊。”阎止颔首,“将军钧令,在下定然奉陪。”
傅行州看着他,发愣一般眨了几下眼,忽得起身径直出门去了。
待院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周之渊才从旁边的厢房里出来。
阎止单手支在摇椅的扶手上,侧着头望向院门的方向,愣愣地不知在想什么。
周之渊走到他身后,轻声道:“凛川哥哥。”
阎止闻言回了神,回头看他:“刚才你都听见了?”
“是啊。”周之渊在他对面坐下,“傅将军问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要是时大人不是凑巧知道这件事,那可怎么办啊。”
“那我便不会选这件事抛出来了。”阎止将未看完的书拿回手里,目光沉静如水。
“时大人曾受过国公爷的恩惠,依他的性格,海陵村这个地方他会记一辈子,他收到线索一定会往下查的。言毓琅又一心想要给瞻平侯添堵,连死手都下得去,哪儿有耐性去核查来源。”他说。
周之渊抱着膝盖,又小声道:“毓琅哥哥从前不是这样的,他怎么会为了诬陷别人,去杀无辜的人呢。”
少年人怅惘道:“他教过我‘君子修身立德’,教过我‘君子以仁为善’……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之渊,”阎止看向他,“我们都不是从前的人了。”
周之渊默然,却问道:“可是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事,你还瞒得住傅将军吗?”
阎止轻轻靠在椅子里,抬头看向夜空。
今夜晴朗,天幕下群星璀璨。他抬着头,目光皎洁闪亮,眼底映着是亮亮的星河。
他想着傅行州的那句“当真”,一时忽得困倦起来,似是能在星空下酣然入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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