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欲曙。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多留了,傅府现在应该已经站满了将领,都在等他回去拿主意。
“我该走了。”傅行州道,“大哥就在关外,我耽误不起。”
阎止看着他转身走向宫门,却忽然把他叫住了:“傅长韫。”
傅行州回身,却听他道:“我若与你同去,将军可允准吗?”
傅行州微微摇头:“此去没有好处,只有危险。你图什么呢?”
“有利可图的事才值得做吗?”阎止走上前来,“傅帅明明可以据关而守,他却出城追击,置自身于不顾。他又图什么呢?”
傅行州看着他,忽觉得心下陡然被什么撑了起来,不再空泛了。
他注视着阎止一直走到自己面前,又道:“世子想好了?”
阎止道:“将军立状,阎某也立状。万望将军勿辞。”
日光掠过山谷间的缝隙,照进峡谷底部细窄的小路上。
一个士兵背着沉重的补给,跟着队列摇摇晃晃地走着。此时正午方过,峡谷内又湿又闷,烤的人昏昏欲睡。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晃得他睁不开眼。士兵伸手挡在眼前,却不料身形没站稳,一个趔趄倒在旁边战友的身上。
“没事吧。”战友连忙架了他一把。
士兵摆摆手要站起身,脚下却中了迷魂阵一样打起转来。他身边的士兵刚伸手去扶,只见他晃晃悠悠地向着前方倒过去。手无意中打在前面人的背包上,唰地扯开了一道口子。 w?a?n?g?址?F?a?b?u?页?ⅰ????????e?n??????????5????????
只听哗啦一声,装干粮的布袋子被撕破,黄色的小米洒了一地。前头那人立刻转过身来:“你干什么呢!”
他不转身还好。这么一转,袋子里仅剩的那点米也全洒出去了。他见自己的干粮洒的满地都是,又是心疼又是着急,朝着那士兵便吼道:“你……你赔给我!”
那撞人的士兵彻底吓醒了。他木木的看着一地黄米,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洒了粮食的士兵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不愿意赔,眉梢一挑挥拳便打。
“打人了,打人了!”队伍里登时炸开了锅。
杜靖达骑马领在队伍的最前面,眼前出了山谷便是一处开阔平地。但地上寸草不生,无甚荫。阳光暴晒而下,看着酷热无比。
他拿出地图,想着过了这一片要在何处修整,忽听得身后骚乱起来。
“怎么回事?”他问身后的副将。
“报杜将军!”队正挤过人群,匆匆跑来,“后面有人斗殴,停住了。”
杜靖达看一眼黄趴趴的山洞,空气似乎都粘稠起来:“因为何事?”
队正道:“一个士兵扯坏了别人的行李,洒光了干粮。两边就动起手来了。”
“好好地走路,怎么能扯坏了呢?”宋维在一旁插嘴道。
队正道:“那士兵走得疲惫,晕厥之下失了方向,无意中扯坏的。”
“嗨,这点小事。”宋维抬抬手道,“让那扯坏的赔吧。别耽误时间,该走了。”
队伍很快又前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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