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止一挥手,让大夫过去。韩嵩背上洇出血的纱布被换了一层,又上了一层清凉止痛的药,仔细地包扎好了,他的脸色这才好些。
韩嵩停了一下,缓着背上的劲,又说:“阎大人想的很对,当时在登州治理水患的不止周丞海,还有一个人,叫陈知桐。说起他来,他的来头比周丞海大得多,当年名声也响得多。陈知桐是瞻平侯闻阶的侄子,自小一直跟着三皇子,出征那时候他也跟去了。”
“后来出了泄密的事情,三皇子被关进陪都问罪,陈知桐也受了牵连,贬到登州来。水患爆发的时候,他到登州还不到一年。但他实在是个聪明的人,百姓们爱戴他,老知府也器重他,有事都愿意和他商量。”
阎止问道:“水患爆发后,陈知桐跟周丞海相处的如何?”
韩嵩道:“两位大人至交莫逆,志同道合,如果不是在水患时碰见,友情一定会更加深厚。周丞海刚来登州时人生地不熟,有陈知桐配合他,政令才能传达下去。登州遇到的是天灾,少了任何一位,都救不下那么多人。”
“登州的消息被封锁了之后,局面眼看要失控。周侍郎提出派人求援,有兵才能平定城外的山匪。所以恳请陈大人带着信出城了。他出去之后就再没有消息。直到十天之后西北侯带人赶来,平定了登州,我们才听说,陈大人路上遭遇了意外……不幸身亡。”
“意外?”傅行州看着他,“陈知桐是不是意外身亡,韩老板看到了吧?”
韩嵩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又道:“陈大人连续七天没消息,周侍郎派我去接应他。我出城顺着他的方向走,看见他被山匪绑走了。我躲得不及时,山匪看见了我的脸,我吓得掉头就跑,连夜回了登州。”
“你没有告诉周丞海?甚至没有提过一句?”傅行州问。
“我怎么敢说啊。”韩嵩道,“山匪当时在城里闹得那么凶,万一没人来救,一旦败露,第一个死的就是我。两位大人鄙夷我我也认了,谁不想留一条命好好活着呢。”
屋里沉沉地静下来,窗外刮起西风,呜呜作响,像是什么盘旋在这片土地上,久久不能离去。
桌上的蜡烛闪烁着,带着整间屋子昏暗下去。阎止拿起镊子把烛心拨亮,一小片柔和的光晕从他手边投下来,落在傅行州的腕上。
傅行州收回眼神,又问道:“和陈知桐一起出去的,还有其他人吗?”
“有,”韩嵩道,“还有他的副将,叫——”
“——梁秋鸿。”萧翊清看着眼前的人。
天色擦黑,傅家的偏厅里点起了灯。萧翊清坐在正中,黎越峥和傅行川也在,纪荥站在外面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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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鸿长得清秀,身量也偏瘦,在堂中不卑不亢地站着,一双眼睛明亮极了。
萧翊清问道:“你和陈知桐是一起送的信?”
“是。”梁秋鸿又道:“我们出城后往北走,所幸之前传出去的飞鸽起了作用,有傅家亲卫来迎我们。我们把求救信给了他就打算回去,但没想到在回程的路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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