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阎止垂着眼,只顾玩着桌上的一个兔子摆件,不禁追问道:“现在周承海案归你查,这秘折的缘由你也知道了,你问是不问?”
“悬崖近在咫尺,另择他路才能绝地求生。”阎止看着兔子的两颗豆眼,心里想着要把它摆成个什么姿势才有意思,“京城局势阴晴不定,这箭也不能都指着大学士去。大学士肯帮这个忙,愿闻其详。”
黎鸿渐道:“许州的事儿死了闻侯的亲侄子,闻侯最怨恨谁?再说了,许州灾情的折子闻侯压住了没递,周丞海回来就参了他一本,让他在朝里整整半年都没说得上话,这难道还不算仇怨?”
“以此定罪,御史台也有太失公允了。”阎止把兔子摆成倒栽葱的样子,终于抬起眼睛,“大学士,我总不能凭你这两句话,就上殿要把闻侯捉进牢里吧?”
黎鸿渐向前倾过身,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幽深的井:“要是我告诉你,这道秘折我曾见过呢?”
正午时分,封如筳收拾东西出了御史台。他一连忙了数日,打算回家休半日的班。刚出后门,他便见贺容站在旁边,鼻头冻得通红,看样子是等很久了。
“贺容将军?”封如筳问,“你怎么在这儿,找我的?”
“是。”贺容颔首,“有件事想请教封大人。”
封如筳示意他边走边说,又把手套塞给他:“什么事值得大冷天的等这么久,下次有事直接进来,找门房和我说一声就好了,别在这儿干冻着。”
贺容笑着道了声谢,又道:“听说家父先前曾去御史台见过黄大人,您可知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封如筳顿住步子,看了看他:“走,去我那里。”
推开屋门暖融融的。贺容冻了大半天的脸颊一下子烫起来,不由得伸手去捂。他跟着进了屋,心想也没听说封如筳什么时候娶妻了。
“大人回来啦,饭做好了。”一个少年人笑嘻嘻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他看见贺容跟在后面,迈进厨房的脚又撤回来,问道:“大人,这位是?”
“这是西北军中的贺容将军,过来问好。”封如筳脱了棉袍挂在门后,“今天再加一个菜,把那点肉都拿出来炒上。”
小厮放下铲子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两手一拱,摇头晃脑地背道:“有朋自远方来,故大凡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不亦乐乎。”
封如筳走过来,顺手从桌上抄了本书抽他屁股:“炒你的菜去。”
小厮朝贺容做了个鬼脸,转身跑了。封如筳走回贺容身边,给他倒了杯热茶,又解释道:“这是御史台里看门的孩子,我教他认字。他就隔三差五来帮一帮忙。今天下午我休沐,他是来上课的。”
“大人能救下东宫的掌政通事,是他帮的忙吧?真是个好孩子。”饭菜的味道从厨房里飘出来,贺容回头望着厨房腾起的白雾,“说起来,周家的孩子同他差不多大,笑起来也是一样的甜,还多了两个小酒窝。他们都还小,但愿前人做下的祸事,不要再连累他们了。”
封如筳诧异道:“周家的小公子找到了?怎么找到的?”
贺容捧着热水杯,脸上的烤热褪去,手指尖暖和过来,笑道:“是阎大人找回来的,改日你问问他去。”
三人吃完午饭,小厮去院子里收拾,两人说回正事。
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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