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朝堂之争远比现在要更冷酷,这一点你要明白。”林泓坐在灯影下有点似笑非笑的,又给自己倒酒,“寒大人出身平民,他和衡国公看待朝堂的观念不一样,而且是从一开始就不一样。国公爷是个仁厚的人,主张制约与平衡,而寒大人少年得意,做事情从来都是坚决果断,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共事。”
傅行州说:“事出有因,国公爷何至于要把人赶出朝堂?”
“这不是寒昙一个人的去留,而是朝廷要给幽州一个交代。”林泓道,“被杀掉的那个人叫陈松成。他的弟弟陈明琦,因为此事在当地一呼百应,如今成了最大的豪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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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偏锋
淡雅的桂花香从帷幔间飘进来。刚过午后,院子里很安静。
阳光将玻璃正中镶嵌的宝石花照得熠熠生光,又打在窗前厚重的明绢上,落到地板的时候只留下几分柔暖的意思。屋里的地龙烧的很旺,盖一条薄被便十分暖和,桂花香丝丝缕缕,里面又加了安神宁志的药材,很有利于休养。
阎止睁开酸涩的眼睛。陈伤未愈,他整个人昏昏沉沉,不知在这里住了多久。他偶尔醒来听到有人在床榻边交谈,见他睁眼便来上来给他换药喂药,朦朦胧胧之间,一天能有一两个时辰能清醒一会儿。
他心知已经到了幽州,见屋里四处布置的富丽非常,却不知是哪一家豪绅。
周围无人,阎止一时也去了困意,便歪着头朝屋里打量。这必是大富大贵之家,屏风上银丝掐边、满嵌螺钿,珊瑚树、白玉花、琉璃瓶都在架上随随便便地放着。架子中间摆着一座半人高的翡翠观音像,雕工精致细腻,通体是纯正艳丽的青色,怀里抱着稚嫩襁褓,正是一座送子观音。他与傅行州都不好古玩,对此了解不深,只知在京中也难得见这么好的。
他正想着,只听外屋有脚步声,有人拨开珍珠帘走了进来。裴应麟一身月白色长袍,头上没有加冠,松松地束在脑后,衬得眉目淡然,倒有几分少年人的洒脱意味。
他见阎止醒了,凑近些看了看道:“伤得这么重还能捡条命回来,世子殿下的运气可真是好啊。”
阎止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裴应麟起身退到屏风后面,让几名侍童上前给他倒水润口,再换了药,收拾了足足半柱香,才又反回来。他在床边搬了个圆凳坐下,直截了当地问:“你跟到许州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阎止笑了笑,声音喑哑地说:“裴大人还是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和小灜氏费了这么大劲把我带到幽州来,却是想干什么?我现在失势又伤重,说两句话都费劲,还能图谋什么呢。”
裴应麟并没答话,不辨喜怒,却从床边摸出一根细细的铁链,拿在手里绕在指上,用力地往外拽了一把。这根铁链拷在阎止的左脚腕上,他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只是他动不了半步,拷和不拷没有区别,所以便没有在意。
裴应麟伸手一拉,脚铐内侧突出细而锐的尖刺,扎进皮肉里立刻倒钩着挂住,只要人稍有动弹,或即便是静坐不动,也能时刻牵扯出剧痛。
阎止脸色骤然转白,身上疼出一身冷汗,嘴唇咬得苍白,强迫着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裴应麟将铁链在手腕上又绕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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