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随即静下来,侍童跪在床边给阎止的脚腕上药。他靠在软枕上,手中玉勺一圈一圈地搅着汤药,安静的等待着。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他便听见两人在院中吵了起来。
裴应麟怒气冲冲地责难:“丢了?我刚刚到你幽州,你就把东西丢在我眼皮底下,这是存心与我过不去吗?你什么意思?”
对面像是有人低声解释了几句,裴应麟高声骂道:“我不在乎,你家的粮仓我裴某人管不上!你丢在哪儿了自己去找,要是拿不出粮,就拿着脑袋去和殿下交代吧!”
荒原上寒风呼啸,巴掌大的雪片铺天盖地冲着脸砸下来,晃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两队铁骑顶着风雪艰难地前行,队尾缀着十余辆木车,上面放满了沉甸甸的麻袋,结结实实地捆在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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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到一处雪洞,栓停了车,猫着腰钻到洞里暂避。领头的人喘出一口粗气,眼睫、眉毛和胡子上都凝满了冰霜,几乎没法眨眼睛了,正是廖献兴。
他伸手用力抹了把脸,灌了一口热酒,回头向身后的人说话,嗓门又粗又大:“高炀,你说将军让咱们抢这玩意干啥啊?满满五十车粮食,够大伙儿吃好久的,又不让拿回去煮了,这不白费事吗!”
“你可少说两句吧。”高炀冻得满脸通红,也仰脖灌下一口烈酒,又拔下靴子哗啦啦倒出两筒冰水,擦得半湿不干便套回去,即便这样也觉得身上暖和了一点。
军中在雪洞里点起火来,高炀靠在火堆旁边,看着外面风暴似的大雪,长长地出了口气。傅行州的飞鸽传书密信昨晚到的,命他和廖献兴去探一条北关通往幽州的小路。而到了幽州之后,去陈家的粮仓偷五十车秋稻,连夜运走。
傅行州在信里的原话是,绝不可带回北关,丢得离幽州远些,但要记得放在什么地方。
押运粮食不是什么难事儿,五十车粮也并不多。他们打晕了两个看门的,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偷出来了。
高炀年纪虽轻,但在北关也待了近二十年,深知幽州于粮道的利害,心中不免有些猜测。但是这种猜测未免令人惊骇,在他脑海中飘过一瞬,便不敢再往下深想,但此时此刻烤着火,这念头便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高炀?诶,姓高的!”廖献兴蒲扇似的手用力拍他肩膀,把他拍了一个激灵,瞪着他问,“你想啥呢,问你话你都听不见。”
高炀搓搓脸,试图抹去心中的纷乱的思绪:“冻僵了,一时有点发蒙,怎么了?”
廖献兴盘腿坐在他身边,一边烤火一边搓着手说:“你说将军让咱偷粮食到底图啥……”
他说着,往后努努下巴,压低声音道:“整整五十车,好几百袋呢!咱能不能弄回去个十来袋的,就当给冬粮救急了。今年这都快出正月了,一颗粮都还没来呢,眼看就见底儿啦。侯爷和总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廖献兴在一旁兀自念念叨叨,高炀则看向远处,看着那风雪中的五十车粮食。飞雪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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