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了,你说呢?”
沈执说:“我一定对你好。”
“滚。”
一说这个字,沈执便有一瞬间失语。这反应很有趣,很解气,于是之后沈执无论再说什么,封燃都只回这一字。
沈执终于累了,安静下来。
两个人各怀心事。
封燃冷不丁问:“若若呢,你带我走,以后都不打算去看她了是么?她生病、长大,被领养了或者怎么样,你都不关心?”
沈执说:“我加了院长的联系方式,一定会常给她打电话。”
“天真。”他说,“真有事,人家也不会专程通知你。”
沈执没再说话。
飞机上,再想走也不能从窗上跳下去,争吵或也没意义,气氛难得和谐了点。
临近落地,封燃注意到他脸色不大好。开腹手术后,机内气压变化对伤口都有些影响。
放在之前,他一定比谁都着急,非拖沈执去医院不可。
但此时一个字都不想说。
沈执是能忍则忍的,一直强撑到了住处。沿路坐在黑色玻璃密封的车内,如一口大棺材,闷得人喘不过气。
下车后,眼帘内是一幢精致楼宇,里面家具陈列简单,有居住痕迹。
封燃洗了个澡,出来时沈执横躺在沙发上,神色恹恹。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哪?你不可能出国的。”他说。
“在哪里重要吗?”
“我猜,离海市不过两百公里,大概确定的城市出不了五个。”
沈执手在腹上轻轻往下顺,睁眼看向封燃,眼波如水:“是啊,如你所愿。”
封燃握住他的手往下按,说:“你这个样子,真是没必要。缠着我有什么好处?你放心,你能困住我一时,但我总有天会走,再也不回来。”
“那我也会把你找回来。”疼痛从封燃压着的手掌向脏器深处延伸,沈执蹙起眉头。
封燃轻笑着说:“去哪找,我和下一任的床下?是不是还要继续监听、监控?不过你多少有点不自量力,你在监狱蹲着怎么出来?”
舌战,沈执根本不是对手。
他目光冰冷如刀,封燃愤怒回望。
终究他败下阵来,垂眸时,一闪而过的痛苦与无助,像猫爪般,挠得封燃陡然心慌。总算升起一丝怜悯,别过头去,不再用言语激他。
这些日子胃痛时不时侵扰沈执,像某种从另界传递的讯号,让他身心不宁。
他在深夜痛到满头大汗地醒来,眼前却浮现出父亲的身影,父亲维持着去世前可怖的模样,但力气极大,死死掐着他喉咙。
窒息前一刻醒来,他意识到坠入梦中梦。
他开始嗜睡,并且吃不下饭。
封燃装聋作哑,处处迎合,闭口不谈家乡、朋友、出去等等关键字眼。
这幢楼是谁的,这地方在哪,他心中有一个大致的猜测。
另外,他真的“死”了吗?他常常惑然。
不可能,如果他死了,那么妹妹、任河还有他妈,总该来找沈执吧?
还有他的“葬礼”,沈执难道会不出面?
他打定主意沈执仅仅是吓唬他,不可能把事情做绝,然而沈渊来过一通电话,绘声绘色描述他的葬礼,有几人到场、最后葬在哪里……他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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