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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副未完成的作品,封燃一拍脑袋取名《留白》。他有私心,想让沈执送给他。

也许,在沈执和其他人眼里,这是一幅粗糙的草稿。

也许沈执再不愿意见到这幅画。

然而于他,却是无价之宝。

他没和沈执说,偷偷藏在后备箱中。

沈执出院,提出回家小住几天,联系好大夫后,他们再动身。

封燃来到何川家取东西,家中竟然空无一物,只剩他之前打包好的行李。

他给何川打去电话。

“你要走怎么不说一声,你回老家了?”

“我在楚明这边。”

“这样。”封燃放下心来,电话对面有些嘈杂,传来楚明不满的嚷嚷声,说猫怎么不吃罐头。而沈执也在楼梯处张望,他便说了再见。

何川也说再见,他们谁也没有结束通话。

封燃又说:“祝你一切都好。你挂。”

何川挂断。

大概人和人的缘分就是这样,相遇与离散,因因果果,不必说得清晰分明。

家乡的天气不比温暖的江市,气温说降就降,不见秋天,十月末一场小雪来临,全城开始供暖。

沈执极少出门,因为太冷。

怕他闷着又怕他冷着,封燃给他买回应季衣物,羽绒服、围巾帽子手套、棉裤、靴子,一应俱全,把他裹成粽子才出去。

沈执对这座城市已相当熟悉,天天出门散步,很自在。

一天他突然发现了什么,问:“你为什么只穿这么点?”

封燃只穿高领毛衣和风衣,薄薄的围巾随意搭着,脖颈锁骨白生生露出一大片,耳廓被风吹得通红。

他笑道:“习惯了,我年轻时零下二十度只穿一条秋裤。现在老啦。”

“干嘛穿这么少。”

封燃说起来还有一点扭捏:“为好看呗。但你别学,你穿什么样都好看。”

之后的日子,便是每周一次,拜访医院的康复科。封燃不怎么去网吧了,大多时间陪沈执,遵医嘱在家进行康复训练。

也买了中药来煎,家里时常一股苦味。

一段时间过去,手掌仍有许多地方没有知觉,也不能正常活动。

封燃每一天都重复着心疼和愧疚,他说他还钱那些年都没这么难受过。幸而沈执还算镇定,因为左手伤势轻,他还开始练习左手抓笔。

想送给封燃的画,是无法按期完成了,他偷偷给沈渊打电话,对方却似乎不想交出那幅画。

“你都这样了就好好休息吧,放我这里丢不了。”沈渊说。

“你寄过来吧。我想再看看。”

沈渊心想我给你寄什么,寄空气么。

“行吧,等我回头回家找找。”他硬着头皮说。

沈渊同封燃说这件事后,封燃直接回家劝沈执画一副新的。

一切从零开始,无需再对着从前的作品,一遍遍重复那些痛苦的回忆。或许反而不错。沈执被迫接受。

十二月二十号,封燃联系到京市一位有名的医生,同沈执开车前去。

每修复一次,都是对钱包的巨大损耗。好在还有沈渊帮他们解决费用问题。

他对封燃依然没有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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