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取了对的测绳来重新量,结果便是如范守林说的,别家的都没差,还真就范家的不对数,足足给少量了七厘地。
徐扬看着陈雨顺,道:“这便有意思了。”
钱阿公和孔保成见此,都没说话,两人在村子上虽也颇有话权,但正儿八经的乡长陈雨顺也在场,自是不好越了人去。
于是诸人都看向陈雨顺,受着所有人的目光,陈雨顺肃起一张面孔,多威严道:
“你俩咋这样干!糊涂得很,测绳都能搅混!做事一点儿也不见仔细,与人少量了,能落进你们兜里不成,还不与范二兄弟一家告歉,还得拿着东西上范二兄弟家里赔不是才成!”
康和闻言轻笑了一声,这般说,便是要将事情定做无心的了。
见着陈雨顺这幅面孔,他心头更是笃定了这事儿是他闹得鬼。
原先他听范爹的,不去得罪陈雨顺,想着乡长是村里的青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低着头却并没有换来安生,反倒是教人觉着软弱更好拿捏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相欺。
既得罪不得罪,也都这般了,那还干受甚么窝囊气。
康和道:“要说是糊涂,二壮兄弟平日里做活儿收拾的多爽利干练,今儿在地里跑前跑后的干力气活儿,偏穿身松垮的长衣,实在是不像糊涂弄错测绳的模样。
不过里正话也说得是,二壮跟麻子兄弟故意量错地,可这量少的地也确是落不进他们的手里,咋两位兄弟偏就要做这专损人而不利己的事来?
没得还以为咱先前有事得罪过两位兄弟,可我们范家老实本分,又实在不曾得罪过他们啊~”
康和说了这话,陈雨顺的脸色骤然青了一茬。
村里谁不晓得前月里任氏在孙大生的灵堂前将范家人给气走了的事。
经康和一说,自也都不由得往这事儿是谁指着二壮麻子干的上想。
村里谁又不知二壮、麻子这俩人跟陈雨顺亲热,常进常出的跟干儿子一般。
二壮瞧着这势头,连意气道:“不关乡长的事!就是俺看你们不顺,凭甚你们家能置这样多的地!”
这话一出,大伙儿更没了声儿。
徐扬似笑非笑,颇有些煽风点火的说道:“二壮,也没人说关乡长的事啊。你看范家置这样多的地不痛快,那头置肥地的比范家置得多多了,如何没见你不爽的。”
二壮教问得说不出话来,麻子闭着口,只觉着怎会有这样蠢笨的人,便显着他长了张嘴会说话了。
陈雨顺本是和稀泥替两人平事的,这厢反弄了一身骚。
他稳着心火,假意是没听见刚才说的一番话般,强下定夺道:“二壮甭再跟乡亲量地了,往后也别再同村里干什麽事!同乡人,合该当一心团结,却干些外村人的臭事来!”
“我来与范二兄弟家亲自重新量地。”
陈雨顺对着范家又换了一副和善的面孔:“这事险些教范二兄弟家里吃亏,也是我这做里正的没有分好人做事,这般,我枣儿水那处的一块肥地与范二兄弟家里种!”
康和哪里肯如此,他们家要接了陈雨顺的东西,原
本是他们吃亏吃了委屈的事,最后村里人只怕还得反羡慕起他们来,话说着也就变成了他们占了便宜了。
届时人还得夸一句,陈雨顺心善,会平事。
“这如何使得,弄错了重新量便是,又不是里正教二壮兄弟干这事儿的,咱家里拿里正的东西,像甚么话,没得教不晓实情的人还以为是里正的不是呢。”
陈雨顺看向康和,深看了人一眼,他扯了个笑出来:“小康说的不错,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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