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庄园是肃穆的、封雪的,夏夜的庄园则是热烈的、丰盈的,连夜色本身,都像一件被晚风吹起的、透明飘逸的黑色轻纱,焕发出与冬夜截然不同的美态。
“呀!你没叫人把这些麻绳栏杆拆掉呀!”段嘉玲欢快地跑到栏杆旁,抓住粗糙的麻绳。
沙谨衍走到她身边:“留着,兴许以后还用得上。”
段嘉玲的“雷区”被他踩中,立刻冷脸嗔怒:“你不要乱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沙谨衍无所谓地笑笑,抓起她另一只手,继续悠闲地散步:“你婚礼想在这里举办吗?”
她这么喜欢这座庄园,以为她会兴奋地满口答应。
谁知,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不想,这里是属于你和我的、独一无二的秘密基地。我不想让那么多人踏进这里,更不想和那么多人分享我们在这里发生的浪漫故事。”
好一番充满领地意识和强烈排他性的宣言。
沙谨衍失笑出声:“嘉玲姐,你对我的占有欲好深沉啊。”
段嘉玲扬起下巴,把脸翘到一个想要被亲吻的角度。
沙谨衍低下头,献上自己的吻。
四唇相触的瞬间,时间从那个寒冷彻骨的冬季,斗转星移到两年后这个繁星满天的夏季。
他们的唇瓣,似乎还留有那年那夜接吻后的余温。
连接吻时的悸动,也与从前无异。
吻毕,段嘉玲抱住他,鼻尖泛酸,接吻时的甜蜜被突如其来的感伤冲淡:“离开这里两年,只有你肿瘤复发了,我们才想到要回来这里。”
沙谨衍大手放在她头上安抚:“我不想你心里带着阴霾回来这里,是你自己坚持要和我一起来做检查。”
段嘉玲在他怀中不依地扭了扭身子。
两人腻腻歪歪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彼此,穿过前几天才修剪整齐的大草坪,走到山坡下,站在湖畔边上。
湖水被夜色浸染成深蓝色,四周的虫鸣将这片湖泊衬托得更加宁静、更加空灵、也更加动人。
“以后你生了仔,我们带她过来划船。”
“划个船还要千里迢迢飞来芬兰划,在香港不能划?”
“少抬杠,说‘好’就行!”
“好——!”
恰在此时,夜风吹过湖面,荡起一层细碎的波光,映照在她明亮含笑的眼底。
他们重返这座见证他们爱情萌芽的庄园,赫尔辛基的夏夜又美得不真实,天时地利人和,换做平时,这一夜的他们大战三百回合到天亮都不为过。
事实上,沙谨衍正有此淫.荡念头,奈何师妹不允许他做“剧烈运动”让自己疲劳。
段嘉玲坚持他在做检查的前一晚应该保证充足睡眠,获得良好的精神状态,这样第二天检查出来的结果才最准确。
如果觉得她睡在枕边会让他兴奋得睡不着,她可以去睡别的房间。
沙谨衍哪里会肯?
只好金枪暂时收鞘,抱着她盖棉被纯聊天,仿佛又回到他们当年纯洁的“第一夜”。
翌日,他们到医院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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