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看着沈支言,带着几分审视:“这等要事,不该由他亲自来与我商议吗?你虽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终究名分未定。这般越俎代庖,就不怕......折了他的颜面?”
二皇子看人时,目光直直望进人眼底,似要将人心思洞穿。
沈支言指尖不自觉攥紧袖口,却仍抬眸迎上他的视线,声音清冷:“殿下多虑了,此事不劳您费心。今日我来,只问您一句,这交易,做还是不做?”
“玉佩在我手中,是我在同您谈条件。若您应下,我们各取所需。若您不愿,那这玉佩的归宿,可就难说了。”
“若哪日李贵妃寻上门来,硬要将它夺走,我一介弱质女流,又能如何?”
好一个一介弱质女流,二皇子低笑出声,执壶斟了盏新茶推至她面前:“沈姑娘好伶俐的一张嘴。这交易,本殿应了。不过......”
他眸色渐深,似笑非笑:“我最多能助你们将薛廷衍拉下马。至于薛召容能否坐上太师之位,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但我有个条件。”
他忽而倾身向前,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今日所言之事,包括西域密毒与兵器库,你一个字都不许泄露。否则你和薛召容以后是生是死我可就管不了了。”
“听闻沈姑娘与何苏玄乃表兄妹之谊,似乎还有些剪不断的情分?女儿家最易被甜言蜜语哄骗,若哪日你心一软,将玉佩给了你那好表哥,我岂不是亏大了?”
他竟然知道她与表哥之事。
沈支言抬眸直视他,轻笑一声:“殿下多虑了,我行事向来言出必践。此事既已说定,殿下就别扯无关紧要之人了。”
无关紧要之人,二皇子不由低笑:“我见过的闺秀不知凡几,个个对我恭敬有加,如沈姑娘这般性子的,倒是头一个。”
沈支言勾了下唇角:“哦?殿下不是说,连许莹姑娘都敢与您争执么?怎么到了我这儿,反倒成了稀罕?”
她行了一礼:“时辰不早,就不与殿下多言了。若有事相商,差人往太傅府递个信便是。”
二皇子起身相送:“本殿送送沈姑娘。”
沈支言没做声,刚行至门前,忽听他道:“待你与薛召容大婚那日,可愿邀我讨杯喜酒?”
沈支言拒绝道:“怕是要辜负殿下美意了。既要做交易,还是少些往来为好,免得惹人猜疑。”
二皇子吃了个闭门羹也不以为意,依旧送她出了门。
沈支言回了太傅府,刚踏入府门,便见阮苓提着裙裾匆匆迎来。
少女眉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未及迎上便急声道:“姐姐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你可曾见过薛二公子与鹤川?自那夜赏灯会后,竟再寻不到他们踪影。”
那夜火树银花下,鹤川执伞为她挡去纷扬的花火,温厚的掌心始终虚护在她身后。这般被妥帖呵护的滋味,是她在沈支安身上从未体会过的。
“姐姐不知,鹤川待我极好。不像我追着支安哥哥跑,却总也够不着。”阮苓指尖无意识抚上鬓边那支鹤川赠的珊瑚簪,却又怅然若失地垂下眼帘,“可这般好光景才几日,人又不见了。上回这般不告而别也就罢了,如今你们婚期在即,总该知会一声。”
沈支言望着阮苓眼底晃动的波光,心下暗叹。这丫头怕是尚未察觉,自己提起鹤川时,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欢喜。
她轻叹道:“我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若非紧要之事,他们断不会这般不告而别。”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