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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顾及自谦,张弗庸恨不得将那些赞美他侠之大义的句子当场背诵一遍。

“……娘子”张弗庸目露期待地看着她,“你说是吧?”

汤昭云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道:“嗯。今日同船到达汴京的举子第一站就是贡院登名,你小舅在金陵做好事已经流传开了,连带着判长都对他有了印象。”

张弗庸心满意足。

他继续道:“只不过是留了个浅薄印象,算不得什么。判长统计名册,又不管主持省试……”

汤昭云瞥他一眼。

怎么?难不成还想和监考官混个脸熟?要是张弗庸得了个黜落举子的称号,那她和她爹爹汤夫子这辈子都在白鹿洞抬不起头。

张弗庸一个激灵,连忙道:“我庆幸呢,幸好不是监考。”

汤昭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张弗庸急得恨不得自己能多张八张嘴来帮自己解释,一个八尺男儿手忙脚乱,只苦了怀中抱着张筠康,他不满自己好梦被扰,嘤咛了一声,前者立刻噤声,紧紧闭上了嘴巴。

许栀和看着小舅一家的相处模式,笑容弯弯。

今日官漕渡口的时候,小舅身上带着一种紧绷感,现在插科打诨,倒是已经放松了下来。

能遇到一件还不错的事情舒缓自己紧张的情绪,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省试不理会从全国各地千里迢迢远道而来的举子是紧张抑或宽慰——在满城白雪融化,枝桠将抽新芽的时候,浩浩荡荡开始了。

尽管陈允渡再三表示无需紧张,但许栀和仍旧像其他送考的家属一样,陪着他走到了贡院门口。

钟鼓未喧,晨光熹微,贡院前浮动着冬日预示晴朗的薄雾,映得青砖照壁上“为国抡才”四个擘窠大字泛出粼粼金色。

车马鳞次,有穿貂裘的老仆擎着风灯引路,身后跟着一架富丽堂皇的马车,一阵风起,垂帘忽被掀起半幅,露出半张芙蓉面。车中娘子鬓角簪着新折的大红腊梅,指尖将白纨帕子绞得起了丝,偏要强笑着朝帘外郎君颔首。

西墙根老槐下,白发老妪颤巍巍解开蓝布包袱,将煨在怀中的一打炊饼捧出,递到旁边年轻的举子面前。举子揣着怀中温热的炊饼,许是十年寒窗的风同时朝他吹拂,眼眶染上了一层湿红。

虽然不似前几日化雪那么冷,但是依旧冷风彻骨,这几张饼要顶好几日,这一刻捂在怀中尚且温热,等到了贡院,不出一刻就会变得冰冷似铁。

年轻举子心知肚明,却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语。他有太多太多话想要与自己的母亲说,但临了,只说:“娘放心,孩儿定然按时吃饭。”

白发老妪连连点头:“好,好。”

许栀和离得近,看得最为仔细。身旁的陈允渡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温声安抚:“别紧张,几天后我就出来了。”

许栀和:“我不紧张,是你要上场,我有什么可紧张的?”

陈允渡感受着她紧紧攥住自己指节的力度,莞尔。

他没有戳破许栀和故作的轻松淡定。这段时日他隔三差五留在梅府,早出晚归,能这样静谧地牵着她,机会难得。

今日贡院门外,巡吏们身着绯色公服,腰间蹀躞带扣着长剑,整齐轩昂。为首的押司擎着写有“贡院”二字的旗帜来往。举子和送考人混杂在一起,多的是孤身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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