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说完,你再发火吧。”皇帝好声好气地商量着,到底顾忌着,停顿了一下才又道,“你也看到先帝是什么性子了,李家的根儿不好,高宗也没强哪儿去,到我这儿又是这样,所以咱们得从小给孩子教起来。”
扒了朝臣的底细还不够,皇帝又开始抹黑自己,还给高宗和宣宁帝都给否定了,崔兰愔那股气就吊在那里,上不来,却也下不去。
“既你家根儿不好,孩子就更该离你远些,省得有样学样。”
皇帝闷声道:“去父留子真不可取。”
见他始终低着姿态同她商量,自己这样置气也于事无补,崔兰愔就说了心里的想法。
“宫里太憋闷,我不想一辈子关在里头。”
“现在这样你觉着憋闷么?”
“这会儿我不是能出宫么。”
“以后你也无需改变。”
崔兰愔没吱声,皇帝这人很可怕,很多事你还没察觉的时候,他已经埋线铺垫了,到最后,看似都是按着她的心意来的,其实都是皇帝摸准了她的性子对症下的药。
她没有好办法,就只能来笨的,遇事时多想想,多拖一拖,里外反复思量过了再做决定。
尽管她知道很快全应城都会知道她怀了,她也不舍得让孩子被别人称为“私孩子”,可这会儿就是不甘心遂了皇帝的意。
“咱们先问问孕期要注意的事项。”皇帝摇铃让不言去传曹院判,又让不语拿来笔墨纸砚。
前面起居殿里,陈老太后抓着钱和问详细后,陈老太后抽起个帕子往他身上打着,“好你个泼皮猴儿,给愔姐儿带坏了,这事儿要是过不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钱和陪笑道,“有您看着,愔姐儿一定会顺顺当当生下孩子的。”
提到孩子,陈老太后就觉着浑身上下都来了劲儿,“咱家的孩子,哪会有不顺当。”
正要拉钱和问皇帝大概是什么想法时,不言过来,说是皇帝召曹院判和刘太医过去问话。
半个时辰后才见曹院判和刘太医从后面转过来,陈老太后将两人叫进来,“皇帝和愔姐儿现在是什么情形?”
曹院判这回没有瞒着,“二小姐还是不大愿意说话,只陛下逐一问了孕中要注意的,让臣等将孕期需要避讳的事无巨细的都写了。”
皇帝对孩子比想的还要上心,陈老太后心里盘算起来。
一帮人一起等了,见澹月居那边传了膳,这边也叫了膳,一帮人心不在焉地用了。
一直不见皇帝出来,正寻思让钱和过去瞧瞧,不言又一头汗地跑来。
“才陛下商量二小姐搬到延华殿一起住,二小姐说孕期头三个月挪动不吉,陛下就说要在挨着澹月居处开个侧门,往后他要在澹月居起居。
因着都是崔大人主持修膳的,二小姐以为陛下还要招崔大人进来,说陛下处处和她作对,就……就气上了,陛下怕二小姐再伤着,左右都不是……”
皇帝竟是不想隐着了,陈老太后心惊胆跳后,反而横下心来,再大的事一起顶着就是。
“我去瞧瞧。”陈老太后就下了炕,永嘉公主抢先一步搀扶住她,打定主意绝不能错过最新鲜的进展。
陈老太后对徐太后三个道,“你们也瞧见了,愔姐儿犯起犟来我是招架不住的,一起去吧,一人说两句,没准就有她能入耳的。”
一帮人簇拥着陈老太后去了澹月居,迈进明间里,还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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