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女眷也好相处,很适合崔兰婷这样心思单纯的,崔兰愔觉着这门婚事可以考虑。
她对艾叶道,“你待会儿跟耿大有一起回去,才听的这些同我娘和大姐详细说了,让她们找婷姐儿问意思吧。”
这边说笑着喝茶用点心,好不惬意,西配殿里等着陛见的朝臣们惊异过后却是羡慕。
这几日陛下也不知怎了,话更少了不说,回事的时候稍有对不上的,再不会给你二次机会,直接换下一个。
前日山东布政使上的一道奏疏,因着冗长空洞被皇帝扔了出来,随即下旨宣山东布政使进京述职。
地方官员都是三年述职一回,正常该是于今年年底才到日子。
不用想,山东布政使这一来就回不去了,能不免职就是万幸了。
都不用皇帝指出来,后面哪个上奏疏都不敢卖弄了,能两句说清的绝不多半句。
奏疏轻减了,皇帝脸上也没见和缓,为了不碍着皇帝的眼,这些人也都沉着脸不敢有笑。
几日下来,延华殿西边儿就如陷在凄风苦雨里一样,全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没有对比还好,这会儿对比着东阁的和乐,真的是两重天地。
没多会儿,几位阁老从西阁出来,古尚书三两步出了西阁,追上申阁老,低声询问道:“陛下还那样儿?还望阁老给我出个主意,不是我想逆了陛下的意,这事儿真不能那样办。”
申阁老往东阁瞥了一眼,“现成有能说通陛下的,你来找我?”
古尚书顺着看过去,诧异道,“阁老是说找皇后?可后宫不得干政……”
“同陛下一殿于东阁理事,掌着一司收商税,你管这叫什么?”’申阁老反问他,随即又意味深长道,“那四麟是同陛下论师兄弟的,除了陛下,宫里宫外谁的眼色也不必看,如今却是作何呢?”
古尚书拍了下脑门子,给申阁老作揖道,“受教了,我这就去。”
目送着申阁老出了延华殿,古尚书折向东阁,拾阶而上,恭敬地立于东阁门前,“臣有事请见皇后,还请通禀。”
西配殿里和还未走的姚阁老、郑阁老几个都惊呆了,古尚书这是要干嘛?
进了东阁,见到四麟坐在那里吃着点心陪皇后说话,一点不似在皇帝那里森然难以接近,古尚书压下纳罕,上前见了礼。
崔兰愔先没请他坐下,“古大人有何事?”她不觉着朝臣们有能找上她的事。
赤麟笑着接道,“不会也是顺着茶香点心香过来的吧?”
他这一说,因着古尚书进来打断的轻松气氛就恢复了。
四麟在皇后这里竟如自己家一样,古尚书眼神闪了下,忙摆着手,“我却是有事来求娘娘的。”
记起姚家求皇帝指婚的事,崔兰请他坐了,“是古大人府上女眷……”
“不是臣的私事。”古尚书苦笑道,“是为着娘娘生辰大典的事,陛下发话要在奉天殿里办,到时朝臣和命妇一起给娘娘贺寿,按一家一家的分桌,都于奉天殿里领宴。
因着没有先例,时候又如此仓促,我等还要忙着会试的各样事体,实是……”
前朝还是本朝,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后的生辰,都是于自己的殿里受礼,还没有哪一个去过奉天殿受礼的。
有陈老太后和徐太后在前,她这个最小的越到最前面,这也太轻狂了。
二月十六会试,数千举子已至应城,只忙会试的事,礼部都已焦头烂额,皇帝还要给他们增加活计,崔兰愔很能理解古尚书的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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