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训后过来依依话别,再送上定情之物。
崔谡不知怎么脑里就现出一张杏眼桃腮的美人脸,再见时,那姑娘该已嫁了吧?就算不嫁,也该说定了人家。
说不出的有些惆怅起来,那样活泼灵动的姑娘遇上什么人都能过好日子,到时还会记得他这样的武夫么?
走出一段路后,崔谡发现不对,那马车竟一直慢慢跟在后头。
他站定,转头喝问赶车的车夫,“哪家的?”
车夫就势停了车,车帘掀开,一张杏眼桃腮的美人脸探出来。
“你怎来了?”崔谡慢慢走过去,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笑过于灿烂了些。
古莹却不似之前那样大方,支支吾吾道:“我是路过,正好看到你出来……”
路过哪儿也不可能路过营地外,说出来也要能让人信。
崔谡往营地大门望了眼,有些明白了,抬颌往那边示意道:“里面有你喜欢还没捅破窗户纸的,想送东西,又抹不开脸?”
“也不是。”古莹别扭道:“就是相识一场,想着该送一送。”
“那是还没到喜欢呗。”崔谡语气轻松起来,“欸,你不是喜欢貌美书生,那里可
都是武夫了,什么时候改想法了?你也太善变了。”
“我没改。”古莹嘴硬道,“我说了,我只是来送送,为大郢出征的,我该敬重。”
崔谡就知她和那人连点撇儿都没有,遂伸出手来,“拿来吧。”
古莹瞪他,“拿什么?”
“你的送别之物啊,我先给你保管着,待那位能活着回来,你又心意未改,我就替你转交。”
古莹犹豫了一下,从袖里摸出一个绣着大鹏展翅的精美荷包,“呐,你藏好了,谁都不能给看。”
崔谡接过来,捏到荷包里一硬物,“我得先看下都是什么吧,别到时又对不上。”
他从荷包里摸出一枚方牌,却是一枚沉香乌木雕的竹报平安牌,他语气里不由带了点酸味儿,“相识一场的交情你就这样大方,要是同你两心相许的,你是不是要把嫁妆都拿出来?你娘知道么?”
古莹被他说气了,伸手就要夺回去,“我不用你了。”
崔谡将荷包装到袖袋里,“我不过问一句,还不是怕你被哄了。”想想又道,“既这样,你得有始有终,别我这里还给你保管着东西呢,你在这里就订亲嫁人了。”
“我才不是那样人。”古莹朝天翻了一眼,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要不还是算了吧?万一你遇上心宜的姑娘,带着这样东西,别再引起误会,坏了你的好事,我于心何忍呢。”
“我是去打仗,刀枪里杀出杀进的,还心宜的姑娘?梦里都不会有。”崔谡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随即调侃道,“放心,这趟我劫掠了鞑喇的好东西,我给你随大礼,等我回来给你送嫁。”
“我可要不起。”古莹羞恼起来。
“你不用不好意思,好歹咱俩还有搭伙的情谊。”
古莹啥也不想说了,伸手就要将车帘拉上。
崔谡也不拦她,退到一边,“快回去吧,以后别学人家往营房外面等。”
“叫我来也不来了。”里头古莹气哼道。
车夫重新赶了车往前走,崔谡微笑目送着,却见走出段儿路的马车又停了下来,古莹掀了车帘朝他喊道:“保重,你要好模好样地回来呀!”
崔谡心里一动,大步追上去,将腰间的短匕摘下来,“这个你拿着,刀剑无眼,万一我倒霉回不来,你别再说我贪了你东西,我身上就这个值些银子,差不多能抵上。”
古莹眼眶里就蕴了水意,“你别瞎说,为着家里那么些人等你,你也不能……不然你就等着我天天跟你讨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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