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另一名解说说着突然顿了下,“我和他相识多年,这次比赛对他来说肯定有些遗憾。”
“怎么说呢……”
那人想了想,不知该从何说他和金牌的失之交臂,叹了口气,“将军尚可战,新将已长成。”
“当然我们必须认识到,金牌并非奥林匹克精神的全部。银牌、铜牌,以及那些虽未夺排但突破自我、展现顽强拼搏精神的运动员同样值得尊重和喝彩。奥运会的价值更在于参与、交流、友谊和对全人类极限的共同探讨。”
“银牌、铜牌乃至于无牌,亦可敬。”
看台上,闻汐驰的手松松搭在栏杆上。
池星熠看着钦海和周敬披上国旗绕场一周。
钦海在哭,周敬在笑。
冠军只有一个,顶峰也只能容纳得了一人,谁的梦不是梦,谁的四年不是四年。
心里有种酸胀感不断往外涌,他不由自主地问了声,“竞技是什么?”
闻汐驰目光微凝,看着被簇拥的两人,看着他们身上鲜艳的国旗,看着钦海满脸的泪水,周敬微微抽动的唇角。
耳边人声鼎沸,他越过泳池往虚虚遮掩的幕后看去,有人抱着教练哭得肝肠寸断,喊着要是平时再努力些就好了。
有人力竭到需要别人扶着走可依旧没有获得很好的名次。也有人看一眼成绩就背着包匆匆往外走。
那瞬间闻汐驰脑海中划过无数的答案,是灿烂、是拼搏、是残酷、是遗憾、是圆梦……
“谁知道呢……”闻汐驰唇角的笑微收,“或许是热爱吧。”
池星熠看向他,闻汐驰惊觉自己差点说了酸话,啧了声,“不然谁玩这糟心的东西。”
颁奖仪式之后,周敬取下脖子上的银牌,坐在体育馆外的草坪上,看着各国的国旗随风展开。
闻汐驰扔了瓶冰水给他,“深沉着呢?”
周敬瞥了他一眼,拧开水瓶仰头灌下半瓶。
“这大太阳就坐在这晒,也不知道躲着点,真轴啊。”闻汐驰勉强找了个有点阴影的地方,他可不想晒成周敬那样的大老黑。
他顿了下,才问道:“怎么说?下次再来?”
周敬声音还算轻松,“顶不住了,下一届我就三十四了。”
他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肩膀,上面还贴着几个肌贴,今天上场打了四针封闭,要是再来四年,打八针?
这几年下来大大小小的伤,想要再继续的确是有点难了。
闻汐驰语气里没了惯有的调侃和懒散,“就打算这么退了?甘心?”
“你退的时候甘心吗?”
闻汐驰:“那哪能甘心,要是甘心也不会来做教练了,但我是没办法了,你……”
他话还没说完,周敬就打断了他,“我也没办法了,世锦赛的时候,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钦海超过我。我看着他每一天都在进步,一点一点的超越我。”
他沉默了会,叹了口一起,“心有余而力不足,真是一点办法都没。”
喉结上下动着,他唇角微微颤动,宣示着内心的不平静。他心态崩过,开始疯狂训练,训到后面肌肉挫伤。身体一堆的毛病,去年还动了两次手术。体力不断下降。再坚持四年……想都不敢想。
“的确是到该退的年纪了。”
两人坐在那突然就沉默了下来,没话说了。
“没退的时候,天天训练,想着等退役了之后一定要大吃特吃,要到处去玩去逛,好好的、精彩的活,谁还要过这种苦逼的生活。”
“真要退了,就只剩迷茫,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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