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择星并不配合,在意识模糊间猛然挥开他的手,拒绝他的靠近。
谢择星宁愿死,也不愿再面对他。
那颗疯狂撞动的心脏在这一认知里被撞得粉碎,让傅凛川极度窒息的血腥味从胸腔漫上来,一直漫到了喉咙口。
他在后知后觉间意识到自己呛了水,窒息感正在拖着他不断往下沉,有一瞬间他甚至也想放弃就这样沉下去,却又惊醒——就这么放弃,他生生世世都不会再原谅自己。他吊着最后一口气扑上去按住了谢择星,强硬把人抱住拼命带他往上浮,在彻底脱力之前破水而出。
突然而至的天光刺得人完全睁不开眼,傅凛川浑浑噩噩地抱着陷入昏迷中的谢择星游向岸边,发软的手脚难以撑起两个人的身体重量,他几次又呛水沉入水下,但竭力托住了谢择星。
周围嘈杂的人声逐渐清晰,终于有人过来帮忙。
被旁人拉上岸,傅凛川跪倒在谢择星身侧,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做心肺复苏的双手一开始甚至抖得无法按到正确位置。
他的湿发耷下,额发遮住了眼睛,没有人看清他眼底翻涌的那些情绪,只见到他满面的水,也许是泪,也许是其它。
心肺复苏、人工呼吸,一遍又一遍。
傅凛川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倒下去,手上的动作机械地重复,始终没有停下。
“要不让我来吧,我也学过做心肺复苏……”旁人提议接替他,傅凛川充耳不闻不肯松开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谢择星活下来,谢择星一定要活下来。
最后的最后,谢择星终于呛出一口水,睫毛颤动着重新有了呼吸。
傅凛川脱力,再撑不住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栽倒下去。
他又落进了那处黑洞里,恍恍然睁开眼,眼前看到的画面却变了。
不再是火,是漫无边际的冰湖水,闭着眼的谢择星沉在其中,四肢无力地展开,正在不断往下坠。 W?a?n?g?阯?f?a?b?u?y?e?ǐ???ū?????n????〇???????.??????
谢择星像是已经没有了呼吸,脸上呈现出近似僵硬的惨白,双眼紧闭连眼泪也没有了,那双从前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睛永远不会再睁开,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傅凛川从梦魇中惊醒,额头滑下的汗落进他通红眼睛里,眼珠子一动不动死死睁着好似鬼刹。
一旁的护士正帮他调整输液速度,回头看到他这个眼神悚然惊道:“你醒了?”
医生匆匆而来,傅凛川挣扎着撑起身体,眼睛钉在面前护士的脸上,干哑的嗓子里艰难挤出声音:“择星……跟我一起溺水的朋友,他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他还没醒,在隔壁病房……”
护士的话出口,傅凛川立刻掀开了身上被子,不顾阻拦强硬扯下手背上的针头,想要下床。
“你人才刚醒,还在发高烧,不能下床。”
医生一步上前试图按住他。
傅凛川不管不顾地踩下地,撑着发软的身体勉强站起来,梦呓一般重复:“我要去看他,我现在就要去看他。”
他完全听不进旁人的劝说,只想去到谢择星身边,想亲眼看到谢择星还活着,真真切切地还活着。
他太过激动,医生护士拦不住,只能带他过去。
谢择星就在隔壁病房中,连着呼吸机,睡得安静无声。若不是心电监护仪还在平稳工作,傅凛川几乎不敢相信他还有气息。
他想伸手去碰一碰谢择星的脸庞,颤抖的手指抬起却又僵住。
眼前的谢择星脆弱得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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