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低笑道:“给我一个冒险的理由,你知道的,别用那些无聊的借口来敷衍我。”
“你不是一直想要给你父兄平反吗。”许行知简单的陈述,却不由得让人心生涟漪:“若是解决了四柳州世家的问题,此事之功绩,足以向圣上讨要一个恩典。”
“只是送了一个小小的信,不至于。”沈允并没有被他的话给模糊了心神,只是淡淡的阐述着这个事实。
“不说这些世家几代积累下来的财富,仅论他们手中掌握的盐铁之利,哪怕是圣上,也会为此动容,我若是以此上书,并非绝无可能。”许行知开口道:“而靠着你现在的谋划,你觉得要多久,才能走到这一步。”
“不试一试,你会甘心吗。”
“你的目的。”沈允看着他,问道:“说实话,你真的很了解我,毋庸置疑,我的心在疯狂的告诉我,这是最具有可行性的方法。”
“可是我不信。”
“你已经有了周成帝给的密信和玉牌,无论要不要我做为其中的链接,都影响不大。”
“现在你告诉我,我只需要付出那么一点点,你就能不顾你父亲和兄*长,甚至是自身官途的大道,在有惹怒圣上的风险下,为一个叛军说话,你不觉得,太过可笑了吗。”
“含了剧毒的芽糖,哪怕再甜,终归是要命的。”
“你很聪明,也会未雨绸缪。”许行知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一股漫不经心:“如果实在需要一个理由,或许要说,我不在乎。”
“我并不渴求上位者的垂怜,靠着这施舍的宠爱,来获取些什么东西。”
许行知压了压手指,想起那封信末尾的那几行字:“如果一定要让这场剧目有个精彩的封赏,我愿意以这微不足道的恩典,换取你对我的信任。”
“对我来说,你的信任,比任何东西都有用。”
沈允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凶猛而锐利,像是随时可以撕裂猎物的鹰隼:“如果我拒绝你呢。”
“那我让二胡去。”许行知毫不犹豫的开口:“我把机会放在你的面前,若是你自己不愿抓住,我也没办法强求。”
“只要你不后悔。”
“虚伪。”沈允嗤笑一声:“我从不后悔我做过的任何决定,因为我知道,当时我所抓住的,一定是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选择,从来如此。”
“不过是跑一趟罢了,这活我接下了。”沈允从小箱子里拿出信件和玉牌,‘啪’的一声把箱子给关上了,顺手推了回去:“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无外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拭目以待罢。”
许行知看着她似乎是在燃烧着的双眸,轻轻的笑了笑:“拭目以待罢。”
张长德上位多年,是有实权的家主,对于张家的掌控力不言而喻,哪怕他本人并不在,张家也能按照他先前吩咐下去的命令,一丝不苟的执行着。
做为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孩子,张元起本身的能力和手段,足以让众人信服,加上张长德的鼎力支持,自不会有人升起那些不该有的异心。
可如今,他死了,死的这般突然。
碍于张长德的权威和手段,他们依旧会努力的藏好一切,可所有人都知道,少族长的位置空了下来,而族长大人,是已经生出了白发,垂暮的雄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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