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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许行知离去,王二胡当场宣布这个消息时,整个气氛开始松快起来。
“林哥,这知州大人可真是大方,光是肉食和蛋汤,咱这一趟就不算白来了,还有八十文嘞。”
“我的个乖乖,这谁要是偷奸耍滑,那是真的白来了,我去问问那位王大人,是不是现在要开始干活了。”
多数人兴致高昂,这八十文虽说不算特别多,但哪怕去做短工,也需要两三日才能得,还要累的半死,餐食待遇更没有这边说的这般好。
再说了,这边百来号人,结合起来也不是什么小数字了,换句话说,东望角就这么大点的地方,这么多人干活,再累能累到哪里去。
王二胡看着下面神色各异之人,有兴高采烈的,但也有瞧着不太开心,似乎不满于这八十文的:“各位今日能如此迅速的从县里赶过来,可见大伙对于四柳州浓浓的维护之情。”
“如刚刚所说那般,愿意留下来干活的,下午结束后会给每人分发八十文钱和来回的路费。”
“若是不愿留下的,也可以来我这边进行登记,领了路费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人群里一阵骚动,最后也只有两三个人选择出来,拿了路费回去,其余人都蓬勃的想要立马干起来,生怕没卖力,这八十文钱就给没了。
可能是许行知步步紧逼,直接让十来个壮汉在张府门口等着,张长德也没抵赖,从牢房里把人给放了出来,活下来的大部分是孩童,好些的浑身脏污,还带着些许的臭味,更有甚者,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真就是靠着命硬活生生给撑下来的。
把这些孩子送归家时,又惹来了一阵铺天盖地的咒骂声。
王二胡面色难看的过来汇报:“大人,很多孩子不愿意回原来的家里,因为本身就是被家里人给卖出去的,怕回去之后又重新被卖第二道。”
“还有很多孩子,本身就是出生就被丢弃的,能活下来就是命大,有些是乞儿,有些走街窜巷卖东西讨生活。”
“没受伤的还好,张家手段酷烈,那些孩子能熬到现在,本身就是运气斐然,是否还需要再花那么大的精力和代价去救治?”
他说的每一点,都是目前救治问题的核心,救不救,怎么救,都是一个特别大的难题。
“先把人带到育孤院,把人先洗干净,请几个大夫过去,该怎么看就怎么看。”
许行知一锤定音:“至于救治的花费,预估一下多少银钱,往上一点估算,把账本送到张家,让张长德出银子。”
“张家会认吗?”王二胡呐呐道,觉得有些不太靠谱,对张家来说,这银钱不算多,可平白让他们放人,还要管售后,那张家主也不是泥巴捏的啊。
“你先去做,能不能成,我来办。”许行知话不长,却给王二胡带来了一股浓浓的安全感:“不用担心,张家要是不给,这钱我来出。”
“你知道的,你家大人我可是个大户。”
玩笑似的一句话,让王二胡彻底定下心神,立马沉下来,安排后续的事项。
许行知也不担心,以他对张长德的了解,去问他要医药费,他不但不会生气,反倒是会认为,这是一种非常隐晦的暗示。
钱他出,也愿意对州府示好,那他所求的孩子一事,是不是也会有所着落。
有个屁,许行知捏着手里的纸团,冷笑着想,他可什么都没承诺,空手套白狼的事,他熟练。
只要个医药费算什么,等数据统计结果出来了,再往后要个零,给小孩们做为补偿,这一点都不过分吧。
经过那么多年的锻炼,王二胡不管是干活还是组织能力都有很大的提升,已经是一个非常成熟的手下了。
东望角的活交给他,最后汇报上来,那叫一个妥帖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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