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的小包子,却露出下面一张折起来的花笺。
玄度进来,为玄衍奉上新沏的阳羡茶。
玄衍打开那张小小的花笺,上面写了一行字,“煮月档中滚雪花”,字迹端方,不似一般女郎的娟秀,倒显出几分山水跌宕的明朗来。
玄衍随口问了玄度:“煮月档中滚雪花,可知何意?”
“啊?”玄度提着茶壶,一脸茫然。
“蠢。”玄衍淡淡地道,“是豆腐。”
他咬了一口,果然是个豆腐包子,这会儿已经凉了,微微有些豆腥味,他也不太在意,就着热茶,慢慢地吃了下去。
又拿了一块方糕,下面还是压了一张花笺,写的是“花团夜雪明,叶翦春云绿”。
这回不待玄衍发问,玄度已经先摇头了:“我不懂,师兄不要问我。”
“是桂花啊。”玄衍低低地笑了一下,自语道。
果然,是块桂花千层糕,面皮烘干了,一层一层地叠起来,中间满满地裹着桂花酱,虽然,面皮已经不酥了,桂花酱也太甜了点,但玄衍还是吃完了,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或许是因为除夕佳节,心情总比素日要好一些。
玄度轻手轻脚地出去了,掩上了门。
细薄的帘子垂落下来,月光清浅,穿帘而入,如同一捧云雾或者一汪流水,白梅枯枝的影子印在帘纱上,像是水墨的笔触,很快融化在月光里。
此夜应是团圆时,玄衍一人独居幽室,心无波澜,喝着茶,吃着点心。
“紫檀皮软御春寒”,红枣捣成泥,和着糯米煎成小饼,吃起来黏乎乎、软绵绵的。
又有“瞻彼淇奥,绿竹猗猗”,这很明显了,是煨熟的冬笋,用竹叶裹着,还撒了点青盐,却太淡了。
每一样滋味都不甚好,定是那女郎敷衍应付,玄衍这么想着,嘴角却翘了起来。
岁暮天寒,心口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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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棠梨在大厅中和众人一起守到半夜,实在熬不住,自己回房去睡了,但是一夜爆竹,喧闹沸腾,她也没睡好,辗转着到了天明,整个人都是迷糊的。
黛螺硬生生把傅棠梨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娘子自己嘱咐的,今儿无论如何要把您早早地叫起来,须得去各处给长辈拜年,万万不可失了礼数。”
傅棠梨东倒西歪,眯着眼睛,头还一点一点的,让黛螺胭脂服侍她洗漱打扮,口中嘟囔着:“行也得礼、坐也得礼,处处讲究繁文缛节,真是累人。”
胭脂心疼:“若不然,娘子再睡会儿,我看三娘子就娇气,去年这时候,足足睡到晌午,三老爷和夫人一句话也不曾说,还叫人不要吵着她了。”
“那是她。”傅棠梨懒洋洋地道,“若换是我,还未到晌午,就有人要说闲话了,算了,比不得。”
门外的婆子进来,道:“娘子,今儿大早,严五家的从山上下来,捎了一样东西,说是云麓观里的师父给您送的回礼,您要不要看看?”
傅棠梨一下子清醒过来:“拿来。”
婆子呈上了一个信封。
傅棠梨打开信封,里面什么字也没有,只有一张符箓,上面用朱砂开阖纵横地画着怪异的形状,她看不太懂,茫然地道:“这就是云麓观的回礼?这是什么?”
婆子想了一下,回道:“对了,送礼的道长说了,这是一张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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