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探头看了一眼,撇了撇嘴:“忒小气,这也算礼?”
傅棠梨把那张符箓反复看了良久,越看越觉得眼熟起来,她从随身携带的经卷中翻出两张旧符,对比了一下。
锋刃锐利,骨力遒健,落笔间带着云烟松鹤气,勾折时却有金戈之意,这张平安符的笔迹和之前的太清涤尘符以及甘露清静符一般无二。
傅棠梨“扑哧”笑了,胭脂问她笑什么,她却摇头不说,只把那张平安符小心地收起来,一起夹到经卷中去了。
难得晴天,昨夜的雪开始融化了,新年伊始,日光正好,生出了一
点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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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宵,皇室家宴,沈皇后命人召唤傅棠梨入宫赴宴。
是夜,永乐殿中庭燎如玉树,高掌明烛,照亮华堂如昼,元延帝和冯太后一起端坐上位,沈皇后居侧位,诸王及皇子、公主等皆在下首。
傅棠梨坐在沈皇后身后,面上始终含笑,顺着沈皇后的话头轻声浅语,分寸拿捏得极好,哄得沈皇后频频点头。
太子赵元嘉分明看见了她,却并未如何表示,只是隔着座位略一颔首而已。
赤金兽炉中吐出缕缕烟絮,龙涎香的气息弥漫在玉帘朱屏间,宫人奉珍错佳酿如流水,乐者在侧殿敲响玉磬,其声清越,绕梁不绝。
一向深居简出的冯太后今日难得有雅兴,出来和儿孙辈同乐,赵元嘉斟了一杯酒,捧给冯太后:“孙儿谨敬皇祖母安康如意。”
冯太后不太饮酒,接过酒盏,略沾了唇,就递给身边的尚宫,笑吟吟地道:“你们看,还是太子孝顺哀家。”
赵元嘉见冯太后兴致颇好,顺口提了一句:“孙儿今日不是把五皇叔请回来了吗,怎不见他?”
冯太后一听这话,就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叹息道:“太子知道哀家想念五郎,去了几趟,今日终于把五郎叫了回来,可恨那不孝子,不过和哀家略说了两句话,刚刚又走了,这一比较,岂非更加气人。”
先帝有五子,最幼者为淮王,与元延帝同为冯太后所出,冯太后以五郎呼之,看似亲昵,语气却带埋怨。
淮王战功彪炳,素有凶煞之名,旁人闻此言,不敢接口,只有元延帝笑道:“五郎打小就这性子,他年轻,不懂事罢了,再过几年自然就好了。”
冯太后冷哼了一声:“皇帝每次都这么劝说哀家,转眼太子都要成家了,五郎还要几时才能懂事起来?”
这么说着,她又想起一事:“对了,皇帝为太子聘下的是傅方旭的孙女儿吗?听说今日她也来了?”
沈皇后赶紧推了推傅棠梨:“快上去拜见太后。”
傅棠梨上前,拜伏于地:“儿拜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冯太后的语气淡淡的:“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傅棠梨依言抬头,与冯太后目光相触。
冯太后年过五旬,头发依旧乌黑,梳着高耸的凌云髻,戴着十二树赤金花冠,高贵不可方物,她少时有殊色,艳光动长安,如今上了年岁,脸颊消瘦,眼角和眉间也刻上了纹路,让她的容貌显得格外凌厉。
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傅棠梨,目光带着一种挑剔的审视,像针一样,叫人很不舒服。
傅棠梨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睛,作出一幅恭敬的姿态。
冯太后并没有将傅棠梨看在眼里,或者说,她对于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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