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尽头,刘婠自然集疯狂、极端于一体。
薛凝轻轻说道:“刘娘子生病了,不是身上有病,而是心里生了病。故不必将这些放在心上,更不用去想她最后时光里想什么,那只是病人的想法。”
刘婠最后的时光里,既厌世,也不爱惜自己。
故薛凝说道:“沈少卿,你如若要记得,不若去记曾经美好样子。”
从前时候,刘婠骑着马,扮着男装,如此驰骋。她既漂亮,又妩媚,却也不失英气。
那般夺目耀眼样子,也不知惹来多少倾慕。
沈偃轻轻嗯了一声,举起手里的钗。
薛凝问:“沈少卿,你打算怎样?”
沈偃答道:“我想回到家,寻个好看些盒子,把她送我这枚钗收起来。有时候,我会看一看,想一些很好回忆,不记得不好的。我并不会忘了她,但是总会往前看,多看看别的风景,这路上总会有别的风景,是不是?”
他这样说,因为他知晓该怎样说,知道旁人想听怎样的话。
沈偃还未放下,却知晓说什么话才能使人安心。
不过他虽还未放下,既然说出这样的话,自然知晓怎样做才是对的。
不必刻意忘记刘婠,爱过便是爱过,只记得她的好,把不好都忘了吧。
然后,就是往前看,总会有别的好风光。
剩下的交给时间,也许心里的伤也渐渐会变好。
裴无忌人在马上,却不免神思不属。
他自然知晓沈偃会不痛快,不过到底也没留下来。
若他留下来,说了什么话,恐怕又不中人意。
自己若留下来,他撕开真相,力证死了的刘婠如何狠辣,如何绝情,还想让沈偃殉了她。再告诉沈偃,全然不值当为这么个女娘伤心。
裴无忌把流程细细一想,固然并不觉得自己有何错处,却仿佛觉得结果不会很妙。
肯定又不中那薛娘子的意,必然挑自己错,说自己这样错了,那样又不对。
他这样离开,也是知晓薛凝能安抚沈偃一二,总比自己留下来要好。
阿偃备受打击,身边有个温柔细心的姑娘陪着,总归很好的。
裴无忌这样想着,又莫名觉得心里有些别扭。
至于为什么不痛快,他一时琢磨不出来。
略想了想,裴无忌大约也能体会几分。
薛凝的存在好坏不仅仅她是否抚慰沈偃,还因薛娘子本身就很不错。
当然除此之外,似还有别的什么,裴无忌并未捕捉到。
裴无忌马速渐渐慢了,拇指也似漫不经心的抚过了剑柄。
今日酉时便宵禁,如今大街上空荡荡却无旁人。
阴陵侯眼里本有一缕癫意,被薛凝一番责问后更是口中念念有词,看着也不是个清醒人。
只不过到了如今,阴陵侯却安静下来。
月亮照在阴陵侯脸上,他面上那些狰狞凶戾之色淡了去,也不再继续喃喃自语了。
他默了默:“看来事到如今,皇后也不会念及旧情了。”
这样看着,倒仿佛像个正常人。
阴陵侯病得没那么严重时,看着本也是个正常人。
裴无忌手指轻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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