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
“发现尸首时,长孙恩确实死了快一个时辰以上。”
“且还有幸存者长孙昭口供,说彼时自己被凌虐,身上被划下数道伤痕。对方下手之际,长孙恩欲逃跑,被行凶者赶上,一剑毙命。也因如此,行凶者才未察觉长孙昭未死。”
“长孙恩死于酉时四刻,大约也差不到哪里去,那么长孙昭为何能在酉时初滴翠亭杀了容兰后,又在酉时四刻时在北街被裴无忌遇袭?他应当分身乏术才是。”
长孙安本来有些不耐,包括听长孙昭吹嘘怎样杀那些女人时,他心里都颇为不耐。
他虽不耐烦,可也不在乎。
一开始薛凝提及长孙恩那桩旧案时,长孙安也不如何在意。
这薛娘子看着很是伶俐,无非是有心脱身,所以刻意语出惊人罢了。
然而伴随薛凝娓娓道来,长孙安面色渐渐严肃起来。
他蓦然侧过脸蛋,望向了长孙昭,露出了几分好奇,和声问道:“昭儿,是啊,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孙安面色很和气,可长孙昭苍白的面颊却蓦然透出一缕惧色,亦未回答。
他不说,薛凝倒是会说:“但凡种种不合常理之处,只是有人说了个谎话,而我已经解了出来。郡守想知晓真相,问我便是,也不必劳烦长孙公子。”
长孙安转望向薛凝。
薛凝接着说道:“其实真相很简单,因为活人没有尸斑,既如此,旁人便不好断定长孙昭是何时遇袭。那日长孙恩与长孙昭遇袭,分别的两个不同时间段。”
薛凝:“其实时下流行养门客,所谓门客,上得了台面的就是人前做事幕僚,上不得台面得就是私下行凶的杀手。不但世家豪族喜爱多蓄门客,连长孙郡守府上,应该少不了这样的人。”
“我想请问郡守,这手下既有可用之人,当主子的若要取人性命,什么样情况下会自己动手?”
长孙安没说话,脑海里浮起却的是裴无忌。裴无忌袭击长孙昭是出于私愤,这裴郎君自然不乐意自家姑母有这样血脉。
再来就是长孙昭杀容兰,这是长孙昭出于个人爱好方才亲自动手。
主人上了情绪时,就会舍了体面,非要亲手杀了才痛苦。
既手下不乏能替主人杀人的死士,其实北地郡这些案子里,时间证人并没有多大意义。一开始,薛凝并未想到这一点。
盖因薛凝在京城不仅仅是办涉及权贵的大案,她在沈偃带领下,也查了许多市井坊间的案子。
这市井之徒发性杀起人来,很多时候也谈不上什么深思熟虑,只是情绪到那儿了,更没几个专门去寻杀手。
所以薛凝办案总有一个误区,她未免过于留意不在场证明,又或者觉得对方有意且刻意制造不在场证明。
但实则并非如此。
她开始讲述:“案发当日,其实是这样的。那日,长孙昭有意杀了容兰,特意埋伏于滴翠亭,于戌时初将她杀害,并且抛下玉佩准备嫁祸裴玄应。这时裴玄应赶至,抱住容兰痛哭不止。”
“长孙昭欣赏一阵,略作停留,然后匆匆赶至北街。这时是戌时四刻,时间刚刚好,长孙恩死在了他手里。是长孙恩死后,他才取出匕首,用小半个时辰功夫,在自己身上划了一道道小伤口。”
“那些小伤口划着很费功夫,但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并不会致命。不过这样密密麻麻的,看着确实极骇人。”
加上那样的供词以及证言,虽是无意,长孙昭也给自己制造了一个他没时间杀容兰的不在场证明。
不过倒并不是长孙昭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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