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嬅厉声:“他纠缠不休,我是不喜,可杀死一双儿女也是绝无可能。”
然后她似回过神来,容色颇恼:“薛凝,我凭什么要受你质问?这案子也未落在你手中。你心中恨我,巴不得来审我断我,寻我错处!”
薛凝:“我看过卷宗,田娘子案发当日,与唐济私游踏青,身边竟无旁人,连婢女仆人都没见一个?都因唐济纠缠不休缘故?”
任是田嬅如何疾言厉色指责,薛凝始终是心平气和,轻言细语询问,却句句问至要害处。
田嬅十分狼狈。
她只觉得薛凝分明是故意的!
这薛娘子这样说,旁人会怎样想?会否猜疑自己说谎话?会否因自己护唐济瞧轻了自己?其实,谁都看得出她是护着唐济的。
田嬅都要疯了。
“薛娘子,你这样做人,大约并没有什么朋友吧?谁都是极厌你的。怎么你到哪处,人人都嫌你?好好的宁川侯府,被你搅得一团乱,也不知晓多晦气。如今只落身女寺之中,和几个尼姑凑一处。”
她不答薛凝问题,反倒言语攻击。
薛凝不在意,暗暗思忖田嬅是过于爱惜颜面,还是心虚缘故。
不过一旁云蔻却是听不下去。
薛凝腿不好,故哪怕来梅香堂,云蔻和翠婵也赶来身边服侍。
田嬅说话难听,云蔻一个婢子虽不合乱了尊卑插口,却忍不住开口:“姑娘,姑娘待咱们极好,素来,也是相处融洽的。我们,也是极喜爱她。”
田嬅一怔,她见着云蔻一个婢子这么插口,原本应当生气的,而今却禁不住嗤笑一声。
“真是可笑得很,原来薛娘子平素亲好结交的,只是身边服侍的下人。怎么说宫里头也封了薛娘子做郡君,来往的也应是世家贵眷。所谓跟婢仆情如姐妹,无非是往下挑个不如你的结交,稍施些恩德,便足以感激涕零。”
窦芙听见,她虽不是婢女,面颊亦红了红,添了恼。
可田嬅却并不理会别人恼不恼:“如此一来,我倒不免劝薛娘子两句。对于婢仆之流,便要恩威并施,不可贪图几句奉承言语,便抬举婢女,使其不知天高地厚。如若这样,便会生出非分之心,乃至于生出怨恨。这做主子的,也总归要将架子立起来。”
云蔻说不出话,她十分羞愧,面颊泛红,又觉得自己说错话。
许是离开宁川侯府有些时日了,所以她竟有些忘记尊卑。翠婵立于一侧,亦是心尖微酸。
可薛凝却握住云蔻手,轻轻拍拍云蔻手背,然后温声说道:“云蔻和翠婵年纪和我差不多,和我同吃同住,一起洗刷尸首,陪我出了京城,到过北地。她们卖身契已解,自然跟我是朋友相处,是极要好姐妹。”
云蔻抬抬眼,眼睛里泛起泪意。
田嬅看在眼里,心里冷笑,薛凝这些话简之肤浅幼稚!和几个婢子这样互称姐妹,简之是可怜又可笑。旁人见了,谁不觉得薛凝可怜?
说到底,因为薛凝是孤女缘故,不免少了许多社交,也没什么同龄交好的女娘。
她欲反唇相讥,忽而微微一怔。
这时节裴无忌已经踏入此地,惹得看热闹的女娘悄悄议论。
田嬅蓦然十分尴尬,面颊微红,一咬牙,又禁不住飞快说道:“裴少君如此处境,莫非不思量如何为朝廷做事,反倒为些女娘间扯头花来出头?当真是,极了不起!”
如此自折身份。
堂堂大丈夫,竟不去理会正经事?
田嬅竟恼极欲哭,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委屈。
薛凝瞧着田嬅那副样子,气消了些,又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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