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拦住他们!”小吏突然高声喊道。只见一队扛着农具的汉子正要下田收割,两个小吏急忙冲上前去。其中一人手忙脚乱地掏出炭笔,炭印粗布衣襟上也浑然不觉。
”姓甚名谁?田亩几何?”小吏扯着嗓子追问。
陈登已经见多不怪。这样的事情一日就能见到数十次,见多了就不奇怪了。
徐州新来了州牧,还是一位养兵无数的诸侯,定然要收税养兵。陈登刚开始还十分好奇,在这积弊深重、一团乱麻的徐州,这位名震天下的昭侯要如何筹措足够的军饷?
陶谦担任徐州刺史之时,笮融吞了三郡的税赋陶谦都一无所知,徐州官吏上下包庇可见一斑。
十几万流民该怎么收人头税,豪族那数千上万亩不在官府簿册上记录的田地该怎么清算陈登曾经在心中谋算过若让他来,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答案是他解决不了。
可昭侯出乎意料解决了这个问题。她直接把识字的昭明军和收拢的不识字流民编在一起,派到各处守着田地。
也不问家中人口多少,有无官职爵位,也不管十亩地养一家人还是千亩地养一家人,而是直接一棍子打死就认田地,每亩岁纳三升粟,其他人头税脚钱火耗一概不收。
人能跑能躲,但是田地跑不了。收拢的流民加上分拨出的昭明军士卒有二十万,也足以挨家挨户收田税。
陈登想到陈昭贴出来的那封流氓告示,“吾初至徐州,人生地不熟,故而以田收税。若按规矩缴纳税赋,定比去岁缴纳税赋少”,还贴心在告示旁边又贴了数张写满数算过程的纸,对比今岁去岁,得出严谨结论,今岁减赋了。
只是气得地多吃亏的徐州本地豪族背地把陈昭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陈登踏着暮色回到府中,刚俯身解开沾满泥泞靴侧的皮扣,便听得廊下侍从急步而来:”郎君,家主正在书房相候。”
陈登指尖微顿,将脱下的革履交给侍从,整了整衣襟便往内院行去。
“元龙。”陈珪唉声叹气,一双老眼中满是忧愁。
“可是父亲今日遇到难处了?”陈登皱眉,陈珪昨日离开下邳之前,告诉过他受陈昭所召要去彭城。
陈珪觉得自己对不起儿子,一出门就给儿子认了个年纪比儿子还小的姑母。
他支支吾吾:“也不算为难,只是多了一门亲戚。”
陈登缓慢眨眨眼,迅速联想到了一个他觉得离谱、但的确很可能是真相的答案。
“陈昭?”陈登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陈珪沉痛点头:“为了咱家的列祖列宗,此亦不得已而认之啊。”
“陈使君不是出自颍川陈氏?”饶是陈登自诩自己见多识广,语气中也不禁带了一丝不可思议。
陈珪长叹一声:“周武王灭商,封舜帝后裔胡公满于陈国,便有陈姓,可见我们与陈昭乃一家之人。”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吧。陈登动动嘴唇,深吸一口气:“父亲既然认下,那便是了。”
“此乱世中,能攀附一方诸侯为亲,应当是好事。”陈登迅速分析利弊,松了口气。
陈珪面上却不见喜色,依然苦着脸:“还有一件事,陈使君要你去参加此次科举。”
人家拉拢大族靠交好,陈昭拉拢不该叫拉拢,该叫拉下水,陈昭把大族拉下水靠没亲硬认。
陈登表情瞬间放松了下来,“儿早有此意。”
他对陈昭颇有好感,他喜欢修建水利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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