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一车车稻种——汉稻生长需百五十日,一年一季,此稻生长仅需百日,一年两季;而且根系发达,需水量仅为汉稻的六成,丘陵山坡也能种;能耐高温,毕竟原产交趾……
“多么善良的稻种。”陈昭感慨,“日后便称为昭明稻好了。”
陈群闻言,莫名觉得那稻粒金灿灿的外皮下,仿佛都藏着几分奸诈。
“本侯向来赏罚分明。”陈昭领陈群径直走入书房,写好一张封侯诏书,大大咧咧掏出传国玉玺,如盖戳般“咔”地按在绢帛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顿时在朱砂印泥中纤毫毕现。
至于曹操那“挟天子以令诸侯”颁布的诏书,陈昭从来就没听过,反而有模有样弄了一个“挟玉玺以封群臣”,玉玺一盖,就是名正言顺的昭臣。
陈群瞳孔一缩,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忍不住弯腰劝谏:“臣此次还带回了白象白犀,臣可寻人将白犀称作麒麟,白象称作祥瑞之兽,再加上传国玉玺与半壁江山已在主公之手……主公何不封公称王耶?”
作者有话要说:
陈群(变脸):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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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封公称王?”陈昭挑眉,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陈群。这可真是皇帝不急侄子急了,陈群看上去恨不得现在就掏出黄袍来给她披上。
“主公且听臣一言。”陈群垂在广袖中的十指缓缓握紧,掌心微微出汗,神色平静沉稳。
尽管三年没有参与政事,游离在诸侯争霸之外,陈群却没有因此而鲁莽轻率。
他比三年前更加沉稳,他直面过发狂的巨犀,在深林中领兵伏击过鬼魅般的土人,巨蟒的鳞片擦过他的胳膊,疫病让他命悬一线。
中原诸侯的铁骑并不比巨犀的巨蹄可怕。
“主公德被苍生,仁风远播。臣自交州北上,沿途所见黎庶安其业,野无惰农,田畴尽辟,禾黍盈畴。鸡豚遍野,牛羊被陇。犬守夜,豕充庖,六畜蕃息,民无饥馁之忧。
教化大行,童蒙习礼,耆老传训。途有颂声,巷无争讼。人识廉耻,户晓忠孝。此皆主公之泽,主公仁政所及,禽兽驯扰。”
陈群声音温润如溪水流淌,听起来很舒服,而且真情实感,一句“假话”都没说。
只是一点点文学的修饰罢了。
“禽兽驯扰?”陈昭眼角狠狠一抽。
陈群躬身长拜,广袖垂落如云:“麒麟踱步于州府庭前,白泽栖于后院之内。明主出则祥瑞现,此二灵物正是循德而来。”
他直起身,目光灼灼如炬:“昔日子贡赎人拒金,孔子责其失宜。今主公德被四海却辞尊位,岂非令天下贤士进退失据?”
陈昭的嘴角已经扬起来了,她矜持点头:“言之有理。”
陈群趁热打铁:“尊卑有序,犹天地之位也。今主公为侯爵,而麾下诸臣皆位列侯位,此甚为不妥。”
“倒也有几分道理。”陈昭指尖轻叩案几,眸光微动。
她不会因为陈群有私心就完全摒弃陈群劝谏。更进一步这事,郭嘉也借着酒意打探过她的口风,只是郭嘉的身份毕竟没有陈群方便。
郭嘉劝就有佞臣的嫌疑了,陈群劝倒能说一句为亲亲为大。
陈群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极低:“昔秦王政扫六合而称始皇帝,高祖据汉中而王天下,光武以萧王之尊承继大统……此皆天命所归,循序渐进之理。”
陈昭摸摸下巴:“此事我记下了。现在不急,如今尚有曹操、公孙瓒威胁,平定此二人后,便商议此事。”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几个步骤前几年她已经走完了。如今粮草已足,武备已利,再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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