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伸过去搭在江崇的手背上,然后握住他的手:“江崇,我会等你,等我们再见面。”
我曾经也设想过这样的场景,我们一起走过半生,变得不再年轻,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看海。
江崇比起前几次,冷静许多,他把手从我手里抽出去,扭过头看我:“你走吧,我放你走了。”
我第一次不喜欢释怀这两个字,我从江崇表情里看出了这种情绪,他最终还是说服自己放手了,其实这样最好。
我低了低头,不看他眼睛:“嗯,我会等你,这次是真的,不骗你。”
“好了,走吧,我知道你来找过我就好了,也别等我,我不想了。”江崇是真的想通了,他嘴角带笑,甚至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后颈,像是安慰。
“我回去了,那你呢,你会好好活着,乖乖吃饭睡觉吗?”我嘱咐道。
江崇捡起脚边一块石子,用力往前一扔,像抛走我们所有的回忆,扔进了海里,被浪通通卷走。
“当然。”他微笑着,神色比我见到他之后任何一次都正常。
我为他的恢复感到开心,事情跟回到原点一样,江崇向前走,我继续怀抱回忆过活。
我往口袋里摸了摸怀表,感受每一秒走过的震动,看着海中央的邮轮一点一点沉入海底,汹涌的巨浪加剧我内心深处的不安。
不对…不对劲。诊断书上写了的,催眠结束的安全词,是江崇要亲眼看见,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因为他生病产生的幻觉,他才会醒过来。
我蹭地一下站起来,想把江崇也从长椅上拉起来,这浪越来越大了,我们离海太近了。
可是,明明很近的距离,我却在触碰到他的一瞬间被一股力量推远了,再尝试接近他的时候,脚步已经非常吃力。
江崇朝我招了手,是赶我走的意思,这里的所有本质上都是他在控制,他真的要赶走我了,我仿佛看到他眼里决绝的从容,在跟我说后会无期。
海浪追逐礁石拍到我的脚踝,远方传来更空灵的鸟鸣,我兜里的怀表自动弹开了。
诊断书在哪?在哪里能找到。
我蹲下来,胡乱扒了扒脚下的沙子,被海水沾湿的沙结成了一块一块,每挖一下就变成一个储存海水的洞穴。
我在挖出来的一个小凹陷里滴下一滴眼泪,水坑里就出现一张纸条——“别生我气了。”
…
江崇面对着我,倒退着走,手里还捧着帮我搬的书和卷子,“别生我气了,嗯?”他还敢笑着说。
我捏着书包带子,故意走得慢,不跟他距离太近,至少保持一米。
“我本来就没生气啊,你有很多朋友,不是很正常吗,我又不是非要你陪。”我这样说。
他突然停在我面前,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来一张便签纸,然后展平用两根手指捏着放在自己脸前面,遮住了嘴巴,好像我答应和承认就不再说话了。
我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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