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呀呀,我们俩谁跟谁的,不要嫌弃我嘛。说来我做点心?的手艺还是跟我嫂嫂学的,如?果我开个点心?铺子,生意绝对很好。”
薛平津笑起来:“如?意你不想我去逛妓院,那等哥哥赢了这场仗,不如?我在京城支起个点心?铺子。”
他突然觉得这种设想很有趣,兴致冲冲地?说起自己想要卖的点心?。
崔遗琅心?里一动,开口道:“摩诃,你想不想跟我走?”
他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如?果薛平津能跟他走的话,或许他有机会把这个人带上正途,即使这个可能性非常微小?,但试一试总没有错的。
薛平津彻底愣住:“跟你走?去哪里?”
因为太过突然,他一时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你跟我走,我们去王爷那里。”
薛平津默然不语,良久才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背叛我的亲兄长?”
纵然他们兄弟俩因为抢人而生出不少矛盾冲突,甚至还干过架,但薛平津从未想过要背叛哥哥。
相?反,他对哥哥一直是充满感激和?敬佩的,如?果不是薛焯小?小?年纪就上战场为他们母子仨争出一条活路,他和?母亲红药早死在内闱倾轧之中,这个世界上,只有骨肉血亲是永远不会背叛彼此的。
薛平津定了定神?,冷淡道:“如?果是想招安我,那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对于他的回答,崔遗琅并不意外,只是平静地?问他:“那摩诃,你想过自己为什么要战斗吗?”
薛平津理所当然地?回道:“小?时候哥哥看出我在武艺上有一定的天赋,所以就请来师父好生教导我,只要拥有力量,那就不会有人再欺负我,我是这样认为的,至于为什么战斗?那当然是为了抢地?盘。”
这两兄弟都是不健全的人,薛焯看透历史的盛衰消长之机的定律,却又走不出这样的轮回,参不透这空色世界,削不去六根清净。
薛平津年纪还小?,但他哥哥只让人教授他武艺,却从不教授他为人的道理,变成个肆意放纵自己的欲望和?野性的野兽。
崔遗琅忍不住叹气?,他仰头望月,似乎在透过月亮思念自己心?里的人:“你的母亲,我的母亲都是因为战乱才沦落为奴的,她们的经?历不止是个例。只要战争不停止,只要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不是明?主,这世道就永远不会有太平的一天。如?果只是为了抢城池,那如?果你们赢了,又会做什么呢?”
他一开始习武只是为了保护娘亲,报答世子的恩情,从未想过凭他一个人就能改变这个世道,直到他逃出江都王府北上寻路,一路上,他看遍这世间百态,才渐渐明?白自己想做的事。
听到他这番话,薛平津哑然无?言,他一向很讨厌说大话,但同时他也很清楚他和?自己的兄长确实并非善类,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纵乐而已?。
想要努力摆脱内心?的那点悸动,薛平津冷嘲热讽:“大话什么人都会讲,姜绍当初发兵北上勤王时,不也是说什么公卿阙自重。但还不是用大义掩饰住自己的私欲,这世上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谁又有什么不同呢?”
崔遗琅很坦然:“私欲谁都会有,这是人的本性,不应该否定这一点,但更重要的是能否控制自己的行为,能否厘清自己要走的路。再说,历史上不缺为民请命的人,他们或许没有成功,但史书已?经?为他们正名。”
“哼,你以为你能自比书上的圣人?”
“我自然比不过圣人,但历史从来不是由圣人创造的,而是由每个个体创造的。”
薛平津哑然无?言,但还是蛮横地?嘴硬:“你以为你是谁?又凭什么认为你的路是正确的。”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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