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话吧。
他慢慢把脸埋进被子里。
几乎没在早晨见过她。每次从睡梦中醒来,旁边的枕榻都是一片冰凉。就算他刻意提着心醒着神,也只能看见她大步离去的背影。
像是每天都被抛弃了一次。
脖颈有什么沉甸甸坠着,他抬手去摸索,才想起是那块姗姗来迟的玉佩。
贴身戴了一晚,玉石被他体温染烫,握在指间时,有种安心的错觉。
错觉。
直到把玉坠上每一道云纹都用指尖读遍了,虞白才抱着被子坐起身。刚要下床,一抬头,却对上一道视线。
悠闲的、带着点戏谑的、不知观察了他多久的。
燕昭坐在窗边,撑着头好整以暇看着他。
应该是已经起身很久了,她穿戴整齐,乌发高束脑后,又被晨曦镀上丝丝缕缕的金。手里还握着卷书,似乎正在认真研读第一页。
逆着光,她脸上神情朦胧不清,虞白只能看见她肩上绣着的龙纹。
金银线折射明光,刺得他眼底酸疼。
“殿下……”
他鬼使神差地开口,嗓音还有些刚睡醒的哑,“殿下是在等我吗?”
话音落下,他猛地醒神。
不对,不对……他这是说了什么自作多情的话?
胸口刚腾起的那半分热意瞬间褪了,他抱着被子的手一下攥了起来,局促又忐忑,“抱歉,我……”
“对。”
燕昭合上手中书册,纸页碰撞轻轻“啪”了一声,落在耳中格外响,“等你。”
“真是叫我好等,怎么睡了这么久,很累?”
她起身朝他走过来,眼睫微微弯着笑,“不过是骑了半日的马,阿玉,你也太不经折腾了。”
虞白愣愣看着她走近,好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说什么……
等他?
等……
头绪还没理清,他心跳先一步快起来。
可紧接着,他忽地又想到什么,一下陷入紧张。
燕昭一直等他睡醒……不会真的要像昨日说的那样,带着他逛遍整个淮南郡,找一个不存在的“友人”吧?
别的倒还无所谓,可是在淮南城里……
先前他抱着侥幸心理四处义诊,几乎走遍了大街小巷,若是被见过他的人认出来,那就真的完了。
他的谎言已经被戳破过一次,若被她发现更多谎话,一定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可还没等他找出个解法,额头就猛地一痛。
燕昭屈指在他额前“咚”地一敲,“你在想什么?”
“城中还有事务未尽,我得去看看,你跟着。”
她微眯眼睛,半怀疑半质问的语气,一边说还一边点他脑门,“你不会真想让我带你去找人吧?还没睡醒?”
“我那是逗你的。说笑而已,你想都不要想。”
虞白被她点得脑袋直晃,眼神却慢慢暗了下来。
“我……没想。”
他绕过她起身下床,“那,我去更衣梳洗,殿下稍候。”
燕昭看着他冷冷淡淡地别开脸,去了屏风后头,也不生气,反而笑意更盛。
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性子,甚至觉得有点趣味。
倔又不是很倔,顺从也不是真顺从。挣扎起来也没什么杀伤力,就算铆足了劲,也只像小兽轻轻地挠。
不破皮,不见血,只会留下一道又热又痒的红。
感觉很不错。
心情好,她决定由他别扭。只是片刻后,看见他一身素白地从屏风后出来,她忍不住又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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