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的衣袍,合上大敞着的箱笼盖,扶正歪了的酒壶。
然后才看见伏倒在榻上的人。
看清了,他心口就又涌上一股委屈。
寝衣是胡乱披裹的,有一半垂在地上,还在滴水的头发也垂在地上。
随意,甚至可以说是狼狈。
酒气浓郁,燕昭醉得昏昏沉沉,就这样浑身湿透地睡着了。
她怎么这样。
怎么不留人服侍?
这样湿着睡觉,明日起来得风寒怎么办。醉成这样,也不找人煮醒酒汤,整夜宿醉,明天头疼怎么办?
还是说,她这些年都是这样过的?日夜不休地忙,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才折腾到生病。
可回想起来,她好像一直以来就都是这样。
明明几乎至高无上,却总把自己搞得到处是伤,习武骑射、摸爬滚打,一双手几乎没有不挂红的时候。
他越想,越觉得眼眶发酸。
被冷落整晚的难过和见她不在意身体的埋怨一齐上涌,视野都有些模糊。
厢房里有些冷,他抹了抹眼睛,先搬来炭盆到床边,又抱了厚的毯子给人盖上。
长发湿得滴水,他小心翼翼拎起发尾拧干,接着在榻下跪坐,细细擦拭起来。
可醉酒又睡着的人比平时更顽劣。
没擦两下,她就转过身要往榻里去,又被他轻手轻脚拉回来。
但很快又翻身向里。
不知第几次发梢从手中溜走后,虞白有些无奈地出声,“殿下……别动。”
原本他说这句,是抱着近乎许愿的心情。
毕竟之前,从他嘴里说的和拒绝沾边的话,她一概不听。
可没想到,一听见他的声音,燕昭一下就不动了,躺好了任他擦拭头发,意外地配合。
——但也只配合了一小会。
片刻,她又动了,但这次不是向里,而是朝外,闭着眼睛挪到榻沿,摸索着抓他的手。
虞白躲不开,只好由她抓着,姿势别扭地继续。
好不容易把头发擦到半干,他半边身子都麻了。放下帕子后他缓了半晌,准备起身出去找人熬醒酒汤。
醉成这样若不醒酒,明天一定会难受的。
可刚站起身,他衣袖一紧,险些被拽了个趔趄。
“……殿下,”虞白轻声开口,“松一松……”
没撒手。
明明睡得那么沉,对他的靠近和接触没有半点反应,但手上的力气却又堪称固执,快要把他的衣袖拽破。
“殿下……”
“我要去找人煮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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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白再次蹲下了身,俯在床沿轻声开口。
还是没反应。
燕昭攥着他的袖角,像是在跟谁较劲,怎么也不放开。
他有些无奈了,只好去掰她的手。
衣料柔滑,很快成功从她指尖流走,昏暗中,她空了的手蜷了蜷,嘴里含糊地说着什么。
重复了几遍,虞白才听清。
她说,别走。
他蓦地感觉胸口一酸。
“我不走……我只是去一趟厨房。”
“殿下,我不走,好吗?”
这次换他重复了好几遍。见她闭着眼睛点头,他这才放心起身。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她的固执。
刚迈出一步,脚腕一紧。
垂在榻沿的手一把攥住了他,虞白毫无防备,被拽着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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