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河暗骂一声大意了。他就知道去年这小玉儿宁受三天刑也不愿去长公主府,犟成那个样子,内里肯定不是什么软的。
至于为何当时宁死不从,后来没几月就和长公主一条心,赵九河暂时顾不上想了。
大人逃狱出来是有大计,他迟来几刻就是去办了事。
可这大计就算成了,也得大人活着才行,若徐宏进死了,他赵九河也长不了。
方才一眼他看得清,恐怕真如面前这少年所说,撑不到郎中来的时候。更何况这大清早,上哪去请?
只是他哪来的自信。
他哪来的……
赵九河一回想,一愣。
大人事忙,许多琐碎都是他在理,比如馆里这些人的假户籍。小玉儿是大人随手取的名,假籍随意冠了个姓,那之前,他姓……
“那还不快去!”
赵九河一把将人拨过去,“若大人有个好歹,你看我不……”
威胁到一半,他声音忽滞。
少年踉跄两步稳住,抚平衣领,回头冷冷睨了他一眼。那一眼竟带着些上位者的睥睨,他不自觉就止了音。
背过身后,虞白无声地吞咽了下。
首先,徐宏进根本活不了。
气道破裂,窒息而死是早晚的事,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且实话说,若留那针堵在喉头不动不拔,不出血不漏气,说不定还能多活一会,虽然是字面意思上的苟延残喘。
但没办法。
赵九河大概不懂,见他动作慢开始急了,正在身后催他拔针。
虞白走向墙角,在徐宏进身前蹲下,期间快速抬头望了眼。
窗外清明,火灭烟消。
太快了……
天色微明,太早了。
她看得见吗?
她认得出吗,她……
虞白闭了闭眼睛,很慢、很慢地取出一根长针。
一串脚步踏碎晨曦,急急停在寻梅阁外。
“回殿下,有消息了。”
“有人见那辆马车往城东去,驶进东郊一片废坊,现还在那停着。殿下,是否要……”
“备马。”
话未说完,声音先从里头出来,接着迈出人影。
燕昭大步走向院外,身后书云追上来,气息还有些不稳,“殿下,先派人去探探情况吧。万一有诈……”
“叫人去看,我也过去。”燕昭脚步不停,“已经快十二个时辰了,太久了,不能再……”
说着她声音一顿,回头望向小楼里,“吴德元。”
还跪着的人一哆嗦,冷汗又透一层。
“你也去。”
撂下这句燕昭抬脚就走,迎头又有人急步赶来,说旁街起火,请她撤离。
她本也没打算留,过了下耳就继续朝外走。
黑马候在府门口,是她从小养大最熟悉的踏野。踏野性子沉稳又多年历练,此时却有些躁动,颠蹄踩着地面,许是因为空气中那淡淡的焦烟味。
燕昭抚抚马颈,翻身跃上。
缰绳刚握进手里,突然如有所觉般抬头,回望。
破晓天空靛蓝,飘着一抹黑影。
微风吹着,黑烟一点一点变浅、消散、远离。
她静静看了一会。
而后猛地一拽马缰。
“好了没有?”
刑房里,嗬嗬残喘中响起道斥骂,等了片刻催过几次,赵九河已经急了。
“磨磨蹭蹭半天不动,你是不是糊弄老子?!”
他大步过去伸手要抓,却接着被少年清冷冷的目光止住。
“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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