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燕昭垂着眼睛,心底说不出的复杂。
“殿下怎么不说了?”虞白停了笔,他只听到一同用茶点的部分。还想问问先帝都爱吃什么,有没有能找到共通之处的,燕昭却不再讲了。
“……我不介意的,”他轻声说,“我只当他……只当先帝是个病患,只当是在看脉案,殿下讲就好。”
燕昭回神,对上他半担忧半宽慰的视线,胸口滞闷渐渐散去几分。
“回去再说吧。”止了声音不光有他这一层,还因为这是母妃寝殿,她不想扰母亲安息。
“还有些别的事,回府后都告诉你。我还要找样东西,你等我一会,可以四处看看。”
见他点头,燕昭放心去了内殿。此次过来,回忆只是借口,她是想看看母妃留下的遗物里,有没有那枚金簪。
虽然以母妃心爱程度,极有可能会带入陵寝,但她还是想要一试,为了那花纹。
那些纹路,粗细不一、蜿蜒曲折的……很眼熟。
外间,虞白慢慢踱步。
墙壁满缀华美挂毯,他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思,一心琢磨着方才听到的、之前记下的。
先帝即位时二十有五,其后十年初次发作头痛,又四年,神智失常愈渐疯癫。
三十五,三十九……比燕昭要晚上许多。
到明年二月,她才二十一岁。
为何时间不同?
是她太累吗……
可先帝未必轻松。
理国事、征西域,他要顾及的事不会比燕昭少。且若真是因劳累而更早发作,那燕昭也该比先帝更严重才对。
可据她与书云、以及吴前辈三人所述,她的头痛断断续续,也有五、六年不止了。
甚至……
若他没记错,七年前,他初和燕昭相识时,就常常听她抱怨说太累、睡不好、头疼。
才有那个戏称定情信物的香囊。
比起先帝同期,她的症状显然要轻许多。
可思绪至此就又停了。他能知道的太少了,往前一辈已不太可考,同辈那两位亲王又去得太早。往后一辈,幼帝年少还看不出什么,除此之外再无皇亲。
太妃居住的西苑瞧着也不算空荡,先帝怎就没有其他皇嗣了?燕昭说曾有位婕妤诞下皇子却早早夭折,又有位才人怀孕五月胎弱小产,此后多年再无子息,直到后来的张皇后。
虞白越想越苦恼,甚至有些烦躁。没有其它病患,也没有可以参考的医书病案。脉象诊不出,病灶探不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病?
天底下……
他呼吸蓦地一顿。
脑海迸发出一个猜想,那猜想过于险、过于大,以至他整个人都有些虚浮。闲踱的脚步一下踉跄,他随手抓了个什么想稳住身体,但紧接着听见“哧”地一声,瞬间失衡,摔了个四仰八叉。
燕昭听见动静快步出来,先看见的是仰倒在地上的人。刚要笑他,却发现他神情不对,顺着视线望过去,才见墙上挂毯被扯开一角,破破烂烂地耷拉下来。
“这有什么,不怪你。回头再叫人补……”
她安抚地说着走过去,声音忽又顿住。站在和虞白相似视角,燕昭才意识到他脸上的凝重不是怕被责罚。
而是……
她沉默片刻,抬高手臂,一把撕下整块挂毯。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í?f?μ???e?n?2?0?2?5?.?c?????则?为?山?寨?站?点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