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发半绾,束以莲花金冠,其中以五色丝带结了几条细辫,眉间浮现赤红的莲花法印,双耳戴着孔雀蓝羽所制的银饰,耳廓上还戴了几个精致小巧的银环。衣裳只有单薄的一层,上身是件赤红金纹的立领无袖,露着两条毫无血色的雪白双臂,两侧大臂还戴着坠着一圈小铃铛,雕刻着莲花纹的臂钏。腰间则挂着蓝璎珞金链,鲜艳浓烈的蓝色长裤束着脚腕,露出骨节分明的脚踝骨和一对未穿鞋的赤脚。
一望无际的黄沙和赤壁却孕育了如此浓墨重彩,绚烂无比的颜色,师岚野着身的明黄、朱红、靛蓝、竹绿、墨黑,成为这昏黄的天地中独一无二的风景。
沉云欢向来喜欢披金戴银,颜色灿烂,因此立即提议三人去市井置办一身西域当地的行头,入乡随俗。西域的人身上衣料都很少,男子袒胸露乳,女子裸肩赤脚,十分常见。
沉云欢换上赤红的纱衣,戴着银质发链,颈间环着莲花璎珞,臂上套着靛蓝的丝带臂钏,腰身一束,挂满了蓝色铃铛的腰链缠了两圈。她踩着一双云纹丝履,双脚各戴了银铃,甚至连手指上都要套几个红红绿绿的戒指,走起来浑身上下叮当作响,如溪水潺潺般清朗悦耳。
沉云欢的面容精致,眉眼浓郁的黑色与白皙的肤色相衬,漂亮得极为张扬且具有攻击性,并无江南烟雨之下养出的秀丽温婉。给她换衣裳戴头饰的老板娘笑眯眯道:“姑娘真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美人,这身行头一换,瞧着倒像是我们西域的人。”
沉云欢一旦受了夸奖,下巴就微微仰起来,不经意地就流露出几分得意的模样来。她站在骄阳下,经西域耀眼的太阳一照,身上闪闪发光,招摇得连上头飞过的鸟都要被闪瞎眼。
虞嘉木脱下文武袍,身着黄绿交织的半臂衣袍,大剌剌地露出半个胸膛和右臂膀,长发也被编起来,正抱着剑站着发呆。顾妄骨子里约莫有些保守,怎么也接受不了那些袒露身体的衣裳,选了件将手腿遮得严实的单薄衣衫。
几人聚首后,顾妄被沉云欢从上到下这一身都闪得眼睛酸痛,连声喊道:“不成不成,绝对不成!”
本来他走在这城镇中看着满地的袒胸露乳之人就不知将视线往哪儿放,更是接受不了沉云欢露着两条嫩生生的手臂,于是马上跑去买了两件墨黑的外袍,让师岚野和沉云欢披在身上,遮住这一身的招摇。
沉云欢不大乐意地披着,本来想找个理由给扔掉,但后来发现这西域的太阳比大夏内地要炽烈许多,晒得人头皮发热。
非是她不愿以灵力自补身体,抵挡这些恶劣气候,只是西域此地实在是地广人稀,灵力也稀薄,出发前晏少知再三叮嘱要保证几人的行踪必须隐秘,因此在这种地方,能不用灵力便不用,尤其是沉云欢,稍有不慎可能就叫别人追踪到位置。虽说几人并不畏惧,只是蚊虫多了,这一批一批地来送死也惹得人心烦,更何况他们还有要事在身,不得在这些地方耽搁。
沉云欢不方便以时时刻刻以灵力护着身体,因此就将黑袍顶在头上,遮住了这灼人的阳光。
行走数里不见村落,三人都有些疲累,沉云欢爬上了师岚野的后背,让他背着自己走,汲取他身上的冰凉,这才舒服了些。没多久,虞嘉木忽而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顾妄走出老远一回头,发现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还以为是又睡着了。
谁知折回去喊了几下没动静,抽耳刮子也没用了,才发现他是晕倒了。顾妄受累,拖着他又走了几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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