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桑晏吗?”沉云欢轻声问。
迦萝不敢与之直视,盯着窗子处,打着哈哈,“我何处得知?”
“我跟你说话,你却爱答不理,连个正眼都不瞧我。”沉云欢歪了歪头,真切地问:“你是看不起我吗?”
迦萝只觉得后脖子一寒,好似有柄无形刀架在了脖子上,倘若她稍有不慎说错了话,今日恐怕都无法完好地走出这间屋子。若是沉云欢像往日一样,喜是喜,怒是怒,情绪分明,她倒还能应对一二,只是眼下此人阴晴不定,完全窥不见情绪,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岂敢岂敢,我只是这样做舒适一些。”迦萝调整了一下位置,这才直视沉云欢,而后又小声道:“顺道一提,我是天生灵物,若是你当真杀了我,必要背上深重杀孽,被还以百倍恶果,你可不要想不开……”
沉云欢略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碎碎念,问道:“十多年前,我的母亲和师岚野在西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提及旧事,迦萝自然忆起往昔,转而仰头望着房梁,摆出望天长叹之态:“你有所不知,并非我不想告知你,只是那年我入世寻山神,刚在西域歇脚就被那群可恶的邪修捉住,他们将我锁在术法加持的笼子中,还以锁链缠住我的脖子,使得我根本没法挣脱……”
迦萝说到一半,忽然脖子收紧,窒息的感觉传来,连说话发音都变得极其困难,仿佛又体会到了当年被困于笼中的感受,一转头才发现沉云欢的手不知何时伸来,掐住了她的脖子,脸色阴沉道:“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多余的废话,我的耐心实在有限。”
迦萝吓得不行,连声道:“我不知,我不知,我是十年前入世然后被你母亲救下来的,那时候你都已经在仙琅宗了,你所说的那些事至少是十三年往前了,我如何得知?”
沉云欢又问:“你可知他们去了哪里?”
迦萝又道:“当然也不知啊!否则我也早就一并离开,留在这里做什么?”
一问三不知,没有半点用处。沉云欢撒开手,豁然起身,拿着刀转身便走。迦萝摸着自己的脖子,匆匆跟上她的脚步,紧张地问:“你要去做什么?”
沉云欢沉声:“去找桑晏。”
迦萝忙劝:“你可千万别冲动行事。”
沉云欢心里烦躁,实在摆不出什么好脸色,没有理会迦萝的话,径直离开此地。出了院落,她传信给虞暄,不多时虞暄便匆匆赶来,御剑落地,道:“云欢,何时醒的?你这一觉睡了好几日,分明伤势已经痊愈却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我还当你是有什么内伤旧疾没查出来。”
沉云欢稍敛眉眼,神色缓和些许,看起来与平日无异,道:“方醒不久,闲来无事在城中转了转,听闻你去处理仙岩洞的事了,情况如何?”
“仙岩洞底下的宫殿被埋了,这几日我们陆陆续续进去探查过几次,发现是底下的岩石层往上顶,将那地下宫殿整个给碾碎,已没有任何机会深入。”虞暄摇头叹息,满目愁容:“那黄金殿极为诡异,事发突然,不知是人为还是天意如此,死在里面的同门也无法带出来,只能回去后为他们立衣冠冢,只是如此一来,恐怕也无法再证明你雪域之事的清白。”
“那些都不重要了,我已经知道害死他们的人是谁,迟早会去算这笔账。不过地下宫殿消失也未必是坏事,否则我们走这一遭后,必定会让传闻中的黄金城暴露在人前,届时更有前仆后继之人前往,还不知要引起多少祸端。”
虞暄点头,追问:“害死那些同门弟子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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