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提到家世,温幸妤不太好回答。
她怕影响祝无执,于是含糊道:“从前做些小本买卖。”
女郎不依不饶:“什么买卖?”
温幸妤道:“打制木材家具类的。”
那女郎若有所思,笑眯眯看着温幸妤,似无意状:“哦,原来是木商啊,可我好像…并未听过慈州有温姓木商。”
温幸妤垂下眼帘,复又抬起,语气平静,并不见局促:“不是木商,是木匠。”
“打家具的木匠。”
话音一落,那女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摆了摆手,故作歉疚:“温姐姐别多想,我只是还没见过木匠之女,觉得有些好奇而已,并不是刻意笑你。”
温幸妤觉得过世的父亲是木匠并不丢脸。
父亲待人温和,能打很多精致的家具,还会做孩童玩具,在她眼里是顶顶厉害的人。
她捏着衣摆的手松开,抿唇露出浅笑,看起来并不生气。
“无妨。”
女眷们听到温幸妤是木匠之女,对她的热情即刻淡了,将人晾在一旁,颇有排挤孤立之嫌。
宋水秋众星捧月坐在当中,笑得端方温柔,看向温幸妤时,眸光闪动。
倒是比她想象中沉得住气。
女眷们在水榭中玩飞花令,温幸妤不通文墨,仅识字而已,故而又被挤在圈外。
她不觉得寂寞,反而轻松许多,独自坐在水榭的长椅上,望着涟漪的湖水,琢磨制香的事,静月和翠珠随侍一旁。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宋水秋忽然哎呀了一声,看向温幸妤道:“瞧我这记性,竟把温姐姐晾在一旁。”
“罪过罪过。”
“咱们也别玩飞花令了,总要顾着点旁人,不若一同去赏花吧。”
言外之意是要顾及温幸妤这个不通文墨的人。
女眷里传来几声嘀咕,最终看在宋水秋的面子上,纷纷起身。
温幸妤推拒不了,只好跟随众人,前往府邸花园赏花。
王岐家的花园很大,姹紫嫣红,粉蝶飞舞。
温幸妤坠在最末,并不主动和人答话,安静嗅着每种花的香气,思索能不能加入熏香。
转了一小会,人群一阵骚乱,传来宋水秋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的玉环呢?我的玉环不见了!这是我过世祖母留给我的……”
温幸妤抬眼看过去,就见宋水秋遥遥看了她一眼。
她眼皮一跳,顿感不妙,暗中摸自己的袖袋和腰间荷包,确定什么都没有后,脸色却依旧难看。
不对劲……
这宋水秋今日,就是冲她来的。
或者说,是冲祝无执来的。 网?阯?发?布?y?e?????ü???€?n?2????????????????м
心里慌乱起来,她看向一旁的静月和翠珠,就发现静月好奇张望,而一向活泼的翠珠,意外的安静。
她一把抓住翠珠的手臂,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宋水秋的声音由远及近。
“温姐姐,你怎么离那么远?”
“你可曾见过我的玉环?是白玉镂空雕花样的,上头还有个裂纹。”
温幸妤定了定神色,摇头道:“未曾见过。”
最开始刻意为难温幸妤的女郎此时又开口了,她走到跟前,笑盈盈道:“口说无凭,方才我们都让婆子搜身自证了,温姐姐,你不会拒绝吧?”
这话将温幸妤架起来,叫她根本拒绝不了。
她只好点头。
两个婆子上前,带着温幸妤去了放下纱帘的凉亭,自上而下摸索了一遍,而后走到众人跟前摇了摇头。
宋水秋歉疚道:“实在对不住,温姐姐莫要怪罪,这玉环是我祖母的遗物,实在重要。”
温幸妤摇了摇头,心跳越来越快,目光看向一反常态的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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