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绕到新郑门附近的麦秸巷。
麦秸巷离西通新门瓦子很近。瓦子又叫瓦肆,内设有勾栏、乐*棚,日夜表演杂剧、歌舞、傀儡戏、皮影戏、杂技等。除了娱乐项目,还有卖货药、卖卦、喝故衣、探搏、饮食、剃剪纸画、令曲之类,煞是热闹。[1]
而麦秸巷里,住的大多都是贫民,有小商贩,也有外地人来赁房暂住。
温幸妤要找的人,是她在国公府时,关系较好的小姐妹,名唤香雪。
香雪比她大些,早一年出府,嫁了个走街串巷的货郎。
国公府覆灭后,她们二人还见过一面,直叹世事无常。后来,她救下祝无执离开汴京,便再也没和香雪通过信。
前些日子祝无执不让她多出门,她也不敢联系过去国公府的小姐妹,怕无意泄露什么,坏了他的事。
如今知晓他已不需要观澜哥身份遮掩,她自然也就没了这层顾虑。
麦秸巷内房屋低矮简陋,地面污水横流,环境奇差。
她按照记忆,寻到了一处破旧却干净的院门外,忐忑叩响。
过了一小会,脚步声传来,院门被人“吱呀”一声拉开。
她抬眼看去,顿时眼露欣喜。
面前的女子荆钗布裙,瓜子脸,白皮肤,一双眼睛又圆又亮,手中端着个簸筐,里头有剪开的四季豆。
显然是正准备晾。
香雪又惊又喜,把筐放在地上,三两步上前轻锤了下温幸妤的肩膀,眼眶有些发红。
“好啊你,才来看我!”
故人再见,温幸妤握住她的手,眼眶发热,哽咽说不出话。
“对不住……”
香雪吸着鼻子笑,把人往院子里拉:“快进来!”
温幸妤点头,二人一同来到堂屋。
堂屋很小,桌椅板凳都很陈旧,整个屋子灰扑扑的,十分昏暗,但东西都打理的很整洁,窗台上的陶土花盆里种着花。
虽然穷,但是在用心过日子。
她看着香雪拿茶壶的背影,心中感慨。
当年在国公府,香雪机灵,很得老太君喜爱。后来老太君想把她许给四爷做贵妾,但香雪不愿意,跪了很久,拒了这场赐婚,最终嫁给了大家都不理解的卖货郎。
国公府倒台,四爷被斩首,香雪也算是逃了一劫。
香雪倒了杯茶给她,嗔怪道:“你这两年去哪了?一声不吭就消失。”
温幸妤愧疚,却也不能说实话,她道:“说来话长,我去了同州,前些日子才回来。”
香雪一听,叹了口气。
“是跟陆观澜?我记得他病挺重。”
温幸妤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香雪向来聪慧细心,她见昔日姐妹不欲多提,便也没再多说。
她打量着温幸妤的穿着,眨了眨眼揶揄道:
“好啊你,穿这么好,是不是发财了?”
温幸妤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裙,叹道:“一言难尽。”
“确实攒了些钱,但这不是我自己买的。”
香雪挑眉,想起来了前段时间的事:“陆观澜买的吧,我听说今年的探花郎就是他。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可惜状元游街那天我发热,实在爬不起来去看。”
温幸妤一听,立马紧张起来,看着香雪尖俏的小脸,关心道:“怎么会发热,现在如何了?有没有好好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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