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婢女收起来。
她大量四周,没见到记忆中那道身影,没忍住问道:“杨管事,表哥呢?”
杨管事道:“表小姐莫怪,大人公务繁忙,今日实在抽不出空来,”他顿了顿,回答的滴水不漏:“不过大人已将事事都安排好,您且安心在汴京游玩。”
高月窈倒是并不意外。祝无执性子有多傲慢,她可是领教过的。更遑论当年是她高家背信弃义毁了婚约,如今表哥重回高位,成了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家里长辈又想重修旧好,完成婚事。
她不是没抗争过,可她并非高家主脉嫡女,根本没话事权。她的祖父跟表哥的外祖父,也就是高氏家主乃亲兄弟,她的父亲称高家主一声表叔。原本这婚事本该是高氏嫡女的,但高家主不愿自己的孙女嫁入定国公府,故而推给了她这个出身不高不低的旁系嫡女。
她和祝无执的婚约,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联姻。
她不好抱怨什么,只柔柔一笑,失落道:“表哥处理政务要紧,我没关系的。”
杨管事躬身,掌心向上引路:“奴才已备好马车,您请。”
高月窈颔首,带着一众仆从,穿过人群走到马车前,踩着马夫的背进了车厢。
汴京的冬和扬州大为不同,更加干燥,冷风像是刀子一般。
她掀开车帘看着热闹的街市,不一会就没兴致的搁下帘子,闭目小憩。
汴京繁华,但扬州也不差。
比起来,她还是更喜欢扬州的白墙黛瓦,烟雨蒙蒙。
可为了家族,还有心底那几分朦胧的情意,她甘愿远赴异乡,盼望那个孤高的男人能履行婚约。
马车摇摇晃晃行至清水巷停下,高月窈下车一看,登时愣在原地。
她不解道:“这是何处?”
杨管事笑容不变:“这是大人为您安排的住所,陈设皆按江南布置,您若有其他需要,尽管提,奴才定竭力办好。”
高月窈心有不愉,但事已至此,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总不能说想住摄政王府吧。
还是等后面再想办法住进去。
她神色依旧温婉,笑着点头。
杨管事引着高月窈进宅子四处看了,又敲打了几句安排伺候她的仆从,便恭敬退下,回到王府复命。
高月窈坐在主屋的罗汉榻上,打量着四周陈设,轻轻叹了口气。
希望此行能顺利完成婚约,这样父亲和哥哥才能受嫡脉帮扶提拔。
*
又过了两日,王府办宴,为摄政王的表妹高月窈接风洗尘。
京中四品及以上出身的女眷,皆在宴请之列,尤其是当年高家在京中的近邻旧友,是受邀的重点。
温幸妤自知没名没分,不想上赶着惹人烦,宴会当日清早便窝在被子里,迟迟不起,没有要去的意思。
祝无执上朝起得早,下朝还得亲自教导幼帝,故而往常大半个白日都不会在府里。
他出门前交代静月和芳澜,让她们悉心伺候温幸妤出席接风宴。
但此时日上三竿,眼看女眷们准备上门了,女主子还懒懒睡着,压根没有要起的意思。
静月和芳澜急得不得了,又不能直接把人拉起来,只好隔一会就轻唤催促。
温幸妤无奈,只好揉了揉眼睛起身梳洗,就看静月端来一身簇新的银红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袄,和一件雪白无瑕的貂鼠裘领披风,
她摆了摆手,说道:“我不出门,穿袄子太热。”
说着,她起身走到顶竖柜前,从里头拿出一件素雅的浅青罗裙,欲自己换上。
静月和芳澜对视一眼,为难道:“夫人,大人说让您去参加宴席,穿着衣裙怕是太素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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