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执无奈,思来想去,最后听从了瓶儿的提议,请了汴京有名的女乐和说话人,来府里唱曲儿讲故事。
温幸妤一连听了几日,面上终于有了笑意,不再那么死气沉沉的。
这天来的是个二十来岁,容貌清秀的小唱,抱着琵琶,在水榭里唱曲。
温幸妤躺在美人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脑子里却在盘算怎么逃。
听了好一阵,她坐起身喊停:“李娘子辛苦,改日再来吧。”
她唤瓶儿给了三两银子赏钱,吩咐人将李娘子送出府去,自己则率先起身往外走。
同李娘子擦肩而过时,对方忽然轻拽了一下温幸妤的袖摆。
她回过头,就见李娘子指着地上的一颗豆大的白玉珠,滚落在地毯上。
“夫人,您的珠子掉了。”
说着她捡起来双手呈给温幸妤。
温幸妤接过珠子,异样的触感让她心口一跳。
她微垂下手,袖子随之遮盖,旋即抬手递回珠子:“想必是之前的王娘子落下的,李娘子可以去问问。”
李娘子接过珠子,恭敬称是。
温幸妤回到枕月院后,稍坐了一会,便面色困倦的交代仆从不要喊她,径直去了内室,放下幔帐躺在床上。
她从里衣的袖子中拿出东西,借着幔帐内昏暗的光线,总算看清了到底是什么。
秦征当初给她的骨哨。
温幸妤愣了一会,面色狐疑。
这是祝无执故意做了个骨哨试探她,还是说真是秦征买通了小唱,把东西递给她。
她心绪激荡,时喜时忧,盯着骨哨看了好一会。
如果真是秦征的骨哨,那她是不是可以想办法求助?
温幸妤拿不定主意,害怕祝无执突然回来,思索片刻后,挑开一隙幔帐,确定无人后,悄悄起身,把哨子埋进杜鹃花盆栽里。
做完这些,她手心出了一层汗,心跳飞速。
夜里祝无执回来,她细细打量了对方的神态,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此人洞中肯綮,她不敢言辞试探,只能通过观察对方的情绪来分析一二。
一连三日,祝无执看起来都和平日一样,骨哨的事并不像特意试探她。
温幸妤的心放下了一半,打算找个日子偷偷给秦征传信。
*
三月十七,婚期将近,一切都准备就绪。
祝无执专门在王府附近买了院宅子,布置妥帖后,打算让温幸妤从那出嫁。
当日傍晚,他教导完幼帝从福宁殿出来,准备回枕月院,就见一小黄门连滚带爬奔来,扑跪在地上,把一封信举过头顶。
祝无执接过打开看了,面色一寸寸冷沉。
辽军撕毁协议,连破两城,现已围困代、忻二州,意图南侵。
他转身去了拱垂殿,宣各部大臣议事。
当天晚上,忻、代二州一连三封传急报,言粮草断绝,兵民食不果腹,恐撑不过四中旬,十万火急。
河东路忻、代二州,地处宋辽交界地带,大小山峰百余座,是名副其实的北大门。如今河东路边防形势极其严峻,岚、宪、忻、代等州却未有军寨。[1]
祝无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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