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交子算起来都有三万贯,相当于正一品官员三年的俸禄了。
看着包袱,她心情有些复杂,一时不知怎么处理这些钱财地契。
接受?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不想接受祝无执的东西,总觉得这样还生活在他的掌控下。
可出门在外,身无分文会寸步难行。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取用一些银子,至于那些田宅地契暂且不理,日后再想办法解决,当务之急是离开此处。
温幸妤把包袱重新放好,环顾四周后确定了她已经到了汴京城外三十里处,再往前走走就有个镇子。
她翻身上马,策马去了镇子,置办了些路上用的东西,又去李行简死前开的德善堂,打听了薛见春所葬之处,买了香烛纸钱等祭奠用的东西,动身前往墓地祭拜。
祭奠完好友,温幸妤没有歇息,她怕祝无执突然反悔,连夜策马离开京畿一带,前往同州。
同州离汴京不算太远,她几乎没怎么歇息,有时候借宿荒庙,会遇见跑商的商贩,也有去徒步去探亲的百姓。人心难测,温幸妤很少和人搭话,若有人问起,就随便编个身份。
腊月初,站在熟悉的街道上,温幸妤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八年前离开同州时大雪飞纷,如今回来,亦是大雪纷飞。
同州地处西北,这里的冬比汴京冷很多,温幸妤在县城停留了一日,买了件厚实的貂裘,又买了些日常所需和祭奠用的物品,策马去了胡杨村。
彤云密布,风雪迷眼。
胡杨村还是那个胡杨村,一切都没变,又好像变了很多。
温幸妤牵马进村,走走看看,路上遇见不少熟悉的面孔。
他们好奇地望她,有不少孩童跑到跟前,问她是谁,要找谁。这群孩童不远处,有个衣着褴褛,瘦瘦小小的小姑娘,正怯生生望着她,却不敢上前。
温幸妤扫过她露出一截发红皲裂的胳膊和腿,心生怜惜。
她走到小姑娘跟前,摸了摸她枯黄的头发。
“姐姐……”
小姑娘声音小小的,有些局促,身子冻得一个劲发抖。
温幸妤不忍看她受冻,把包袱里一件氅衣拿出来把小姑娘裹住。
氅衣长长拖在雪地上,小姑娘缩在里面,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愣愣看着她。
温幸妤蹲下,从怀里摸出一块饴糖,“乖孩子,天气冷,快回家去罢。”
小姑娘感觉身上的衣裳好香好暖,浑身都暖融融的,暖得手脚的冻疮都开始发痒。她攥着糖,一眨不眨看着温幸妤,突然想起爹娘说过的观音娘娘。
听到眼前温柔姐姐的话,她恍然回神,垂下头轻轻摇了下。
“姐姐,我爹娘都死了,家里和外面一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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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幸妤一愣,看着小姑娘泪蒙蒙的眼睛,忽然想到了幼时的自己。
她叹了口气,牵起小姑娘的手,去了村长家。
村长已经换了人,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叔。
温幸妤说自己是陆观澜的遗孀,问了村长小姑娘的身世,知道这孩子名为李辛夷,年六岁,去年春天父母双亡,家里的亲戚都嫌她是累赘,有时候这孩子给帮忙割猪草做饭,便给口饭吃,大部分时候都不管。
村里有些好心人家,会时不时给点吃的。但他们自己的日子都不宽裕,哪能经常施舍善心呢?
村长倒是提醒过小姑娘的亲戚,人家嘴上答应的好,背地里照旧,他也没法说太多。
小辛夷饥一顿饱一顿,都六岁了,却还看着不如四五岁的孩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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