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陶西右头顶的灯光,像个魔鬼一般地低声道:“我想要什么,你不是很早就知道的吗?”
希望的火种骤然熄灭,陶西右瞳孔剧缩,好似有人往他胸口灌入黏稠的沥青,叫他的思绪飞回很多年前的那个冒着热气、充满酸臭味的夏天。
那是陶西右十二岁的事,那时候他妈时常不在家,从学校回到出租屋,冰箱空空,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张文良偶然认识陶西右后,确实帮助过他。带他回家里吃过很多次饭,有次还因为帮他而被同学的社会哥哥打得手臂骨折。
那时候陶西右真的很尊敬很崇拜张文良,每天从学校出来就去他家家里给他做饭。
张文良的父母在外地打工,他自己早就不读书,在街上当混混,整日游手好闲。家里又乱又臭,垃圾食品和坏掉的蔬菜混合出一股股奇怪的臭味,陶西右每次来都会认真清扫干净。
他当时太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张文良的恩情,只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毕竟张文良和他无亲无故,却待他很好。
一切的转变都在一个炎热的下午,当天是周五。
陶西右下课过来,做好了饭却不见张文良身影,自己便草草吃了一些,因为太困,就在沙发上眯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陶西右又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像坏掉的烂白菜混合着烈酒加上臭豆腐,他刚想睁开眼,却陡然发现自己正被困在一个滚烫的怀抱中。
后背抵着的胸膛正快速地起伏着,耳边传来那人的低.喘。
一双手像是毒蛇一般,正在陶西右周身游.走,所到之处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他懵懵懂懂地感到一阵阵恶心,但是又不敢动,像块木头一样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年纪小,面对未知的恐惧他选择做了缩头乌龟,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
张文良把手伸进陶西右衣摆,突然急急地动了两下,像头猪一样开始大喘气。
那天特别热,空气凝成透明的胶,裹着汗酸味在鼻腔里发酵。外头一丝风都没有,窗帘纹丝不动,像是监狱的铁门一般守在窗台。
陶西右又装了很久,直到张文良起身换完衣服出来,他才装作将将醒来,故作镇静地和张文良说话。
他记得那天张文良似笑非笑的眼神,和像饿狼一般饶有兴趣的打量。最后陶西右实在是撑不住,找了借口跑回学校。
后来,陶西右就不再去找张文良了,他下意识地感到排斥和恶心,但张文良却不放过他,三天两头到学校门口堵他,最后甚至承认那天下午的事。
“都是哥犯浑,都是男人,一下没忍住,不是多大事,你也没怎么对吧?别跟哥一般计较。”
“你看哥手臂还没好完全呢,你舍得我一个人在家里受苦啊?”
“我发誓,我绝不会再那样对你啦,这周末还是住我那儿吧?”
……
陶西右那时真的很害怕,但是又不知道该和谁求助,也不敢得罪张文良。
学校里的人欺负他他尚可以勇敢打回去,可张文良那帮兄弟有些都二十来岁了,惹了他们不会好过。
于是他只能装成根本不知道那天下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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