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恶意满满。
云岫把头埋在臂弯里,崩溃大哭。
谢君棠圈住他,摸着他头顶的发温声道:“不喜欢宫里么?”
云岫不敢回答。
谢君棠清楚他心里的答案,却没有发怒,“不喜欢也无妨,朕也不喜欢。可纵然不喜欢又能如何,朕还不是在此活了三十多载,你喜不喜欢并不重要,也没有人会在意。”
云岫悲伤不可抑制,哭声不减。
谢君棠抱紧他,拍着他的脊背宽慰道:“朕看你隔三差五同地明德堂告假,想必是不喜欢去那儿读书,朕也不勉强,只不过这宫里的日子要比别处难捱,若不找份事做打发时间,人是会疯的。朕倒是有个好主意,眼下先卖个关子,等明日一早你就知道了……”
后来他似乎还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但也许是想要逃避现实,又或者是因为刚遭了一场罪,云岫再也承受不住,竟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大亮,云岫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从榻上挪到了床上,身上盖着锦被,四周帷幕低垂。少顷,外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道人影在帷帐外驻足,瞧着像是个小内侍。
“贵人,您醒了么?时辰不早了,该起身了。”
这道嗓音恁得耳熟,掀开帷帐一看,外面站着的果然是方玉。
如今云岫有些怕见到方玉,这人每次出现无不是因为奉了君命,可即便心里再如何抵触,云岫也不忍迁怒他,“近来你还好么?”
方玉露出浅浅的笑,表示自己很好,随后递了手巾过来伺候他洗漱,接着又把昨夜针笔匠留下的药油拿了过来。
云岫摸了摸左肩,那里一碰仍就会疼,隔着布料还能摸到硬硬的肿块,他掀开衣襟一看,上头竟结了层痂。
方玉擦干净手为他上药油,“您别担心,等过几天落了痂就能好了。”
云岫眸光闪了闪,落寞地撇过头不说话。
方玉也不知要如何安慰他,抹完了药油后,又将一托盘呈到他眼前。
托盘上放着一套衣裳和一顶帽子,从颜色、质地来看,与方玉身上穿的如出一辙,云岫吃了一惊,“这是……”
方玉道:“陛下请您换上内侍服去见他。”
云岫不知谢君棠又要玩什么把戏,忍不住道:“他又要做什么?”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问得实在多余,方玉那张蚌壳嘴,向来是套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果不其然,方玉垂眉敛目道:“陛下圣心如渊,奴婢不敢揣测。”可顿了顿他又忽然抬眼温声说:“上午陛下要召几位老大人在宣政殿议事,并不得闲。”言外之意,他早上有正事要忙,同你说不了两句话就要去议政,不会为难你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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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岫绷紧的下颚线松弛了些许,方玉的话给了他一点点希望,又让他很是感动,想着只要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遂在心里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
方玉也不清楚原委,云岫只好作罢,认命地穿上内侍服戴上烟墩帽。他和方玉差不多大年纪,身量也相似,都是白白净净的少年模样,眼下又穿戴得一个样,站在一块儿,不知情的还真瞧不出其中一个是假冒的。
云岫在镜子前照了又照,感到格外新奇。
方玉催促他,“陛下还在等着呢,您快随奴婢来。”
一听这话,云岫立马又蔫了下去,像一颗霜打的茄子,不情不愿地跟着方玉出了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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