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咬着手掌时断时续地呜咽,眼角挂着泪,目光迷离,脚背紧绷,最后软成了一团,奶猫似的蜷缩在他怀里,因体内未散的余韵不住微微颤栗。
谢君棠在云岫的裤子上擦了手,随后又要去把裤子扒拉下来。云岫以为他要动真格,不顾疲软乏力的身体一把拽住了布料,抖着嘴唇求他,“不……别……”话音方落,手就被不容抵抗地掰开,随后下面一凉。
云岫蜷起腿,周遭熟悉的寝殿、熟悉的床榻、熟悉的境况,与上回的记忆重叠,他想难道只能再寻一回死,对方才能放过他么?
只是还没等他怒而撞柱,就见谢君棠把裤子扔下了床,随之用被褥盖住了他俩,接下去却什么也没做,只揽住他闭上了眼。
云岫起初不信对方就这么算了,等迟迟不见动静,提着的心才慢慢落了回去,虽不愿和谢君棠同枕共衾,但下头光着,想走也走不了,无奈之下除了闭眼睡觉真的别无他法。
可睡到半夜,云岫终于还是被热醒了,春天用的衾褥过于厚实了,他忍不住踢了被子透透气。
此时烛火燃尽,宫灯已灭,借着窗子透进来的微弱光亮,云岫转头去看躺在身侧的男子,对方严严实实地盖着被子,像是感觉不到季节变换,春去夏来。
许是因为夜深人静,那些白天不敢去细究的事全都浮上了心头。
味觉迟钝、食不下咽、日渐憔悴、身体畏寒……
这些代表了什么……
云岫伸出手,像是要确定点什么,触碰到的肌肤比他的手掌要凉许多,但好在还是有些许温度的,哪知本以为睡熟了的人突然从黑暗里扣住他的手,笑问:“半夜不睡觉,给朕挠痒呢?”话音清晰,竟像一直醒着不曾睡去。
见被逮了个正着,云岫又羞又气,忍不住讥他,“你做什么装睡?”话一出口,屁股上就被打了一记,这才想起自己底下至今还光着,虽黑灯瞎火的看不见,仍忙着把踢掉的被子重新盖了回去。
接着一夜无话。
第二日起身时,云岫总算换上了新裤子,他解手洗漱后出来,发现寝殿内只有两个宫女正在更换衾褥,昨夜闷了他好几身汗的春被被轻薄柔软的夏被所取代,原来的褥子也被换成了凉簟。
云岫看了会儿,忍不住问:“谁让换的?夜里睡这个怕是会着凉。”
宫女欠身道:“方才陛下吩咐的,说昨夜睡着太热。”
早上谢君棠雷打不动地召见朝臣,云岫不用再扮小太监,倒是乐得清闲,趁上午天还不是太热,去附近逛了逛,又寻了只小舟和方玉在荷塘里撑船玩。
到了晌午,云岫同谢君棠一道吃了饭又在水阁里歇了中觉。因上午玩累了,云岫睡得沉,醒来时谢君棠早已走了,他揉着眼睛坐起身,人还迷糊着,忽听不远处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他掀开竹帘一看,只见浩浩荡荡的十来个宫人追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那少年手舞足蹈地跑着,跑得极快,那么多人里竟无一人能追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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