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觉得当皇帝好,但云岫觉得身下这把御椅并没有想象中来得舒适,又硬又冷,远没有家里自己惯常坐的椅子来得好。
如坐针毡,不外如是。
想到谢君棠从十一岁坐到了如今,却连一把御椅尚且不能让他舒坦,那其他事呢?
云岫并不敢在此时去深究,因为眼下只稍稍想了一下,心就像被针扎了似的,尖锐的疼。
卫袅像是没看到御椅上坐的是谁,只朝着上首下跪请安,谢君棠命他平身,然后说:“近日有接触过康王的仆役确诊了时疫,卫卿带人去查探,如今婚期将至,朕不希望康王有事,朕会让医官随你同行,一切暗中行事,切勿打草惊蛇。”
“臣遵旨。”卫袅领命告退,毫不拖泥带水。
卫袅离开后,殿内再次陷入了死水一样的寂静,云岫不安地抬起手轻拽了一下谢君棠的衣袖,脸蛋微仰,眸光如星,惶恐地看着他。
谢君棠面无表情,良久才用那只一直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轻拍了拍云岫,似是安抚地道:“朕没事。”
云岫并没有信,他觉得要出大事了,他虽不曾涉足朝局,但他是云敬恒的儿子,有种与生俱来的对人、对局势微妙转变的敏锐,谢君棠敷衍出口的没事,只会令他更加不安。
因为这点不安,一向对旁的事不怎么上心的云岫私下里开始关注起康王府的风吹草动来,可惜卫袅是个能臣,他既接了“暗中行事”的旨意,就会贯彻到底,绝不会惊起一丝波澜。
所以云岫唯一的消息来源只有谢君棠。
也许只是为了不再着急忙慌地招医官过来挑水泡,当康王府的密报再次呈到御案上的时候,谢君棠看完后直接递给了云岫,却没说是让他去烧掉。
云岫觑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看了起来。上回他只瞧见了零星几个字眼,加之后来听到谢君棠吩咐卫袅的话,才勉强拼凑出了个大概,当下这份密报则把那些尚且含糊残缺的部分给补齐全了。
事情起因是在王府内玩耍的康王忽然听到一墙之隔外有小贩的吆喝,于是吵着要买鸠车,不巧的是当时照看他的嬷嬷和仆从都因为各种原因不在近前,只有一个脸生的小奴听到动静出去给康王买了玩具。这小奴原本还要继续在康王跟前奉承,但嬷嬷回来得很快,立马打发了他,当时也没把这么个小东西放在心上。
哪知过了几日,长史官得知府里有个小奴染了时疫,一病不起,当时康王正在一旁玩耍,他心智不全,但记性很好,甫一听到熟悉的名字,便指着地上的鸠车说自己认识这个人。
长史官原本听说王府内有了时疫就觉得大事不妙,等再听了康王的话,顿时不寒而栗,于是便有了第一份密报。
卫袅着手调查的时候,那小奴已经被单独挪到了一处小院,与外界严密地隔绝起来,以防传染。他病得意识全无,高烧不退,浑身红肿难消,间或伴有吐血症状,确实与京畿一带感染了瘟疫的百姓症候格外相似。
同谢君棠一样,卫袅也不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