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只能给他剪下来, 本来要打麻醉,但病人坚持要尽快出院。医生面面相觑, 无奈之下,转而直接缝合。
医生真怕他一会儿反应过来太疼, 起诉医院草菅人命, 反复确认他的意愿,如果痛极可以临时上麻药。
痛吗?霍遥山不知道。他握着手表, 血液流失,意识也涣散,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他想不起来。
周围医疗器械滴滴答答响得不停,外面雨淅淅沥沥,滴滴的仪器声, 霍遥山忽然脑海清明了一瞬间。
电话, 谁给他打了电话?
医生劝阻不住, 只能看他翻出电话, 翻找未接来电, 血浸出纱布, 他的眼睛却比刚才还亮, 仿佛一下子有了什么希冀。
工作上他都走邮箱,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私人号码,会是谁, 来找他?
终于翻到记录——来电显示“公共号码”,来自N国。
医生道:“先生,您现在需要好好休息,避免伤口进一步感染……”
他从医十几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病人,来医院的时候,身上深深浅浅血渍,问他怎么伤的这么重,也答得敷衍。缝针也不肯打麻药,也不知道是急着出院,还是急着投胎。
要说不想活,病人驱车半小时硬是清醒地自己到了医院,还给伤口做了简单处理,这样的求生意志,放在普通人里也没几个。
霍遥山看着那个“公共号码”,心头空跳了一下,立刻想点开留言,却又停住。
半晌,他抬起头,道:“办一下出院。”
林在云打来电话是想要说什么?
是陶率说了打压林氏集团的事?还是一时兴起,想骂他这个人渣一顿?
坐在机场等候室,霍遥山脑海中出现无数猜测,每一个都有些虚幻,混乱而不真实。要是当时接到电话,他又想要说什么……
这个答案倒是清晰浮现出来。
活下去。
原来周密谋筹这么多年,最后只想要这个人活着。
什么仇深似海,什么年少羞辱,曾经觉得天大的事,到了生死面前,忽然都变轻。
到他的航班了,有人来领他登机。
他沿着通道走,听到外面普通通道人声熙熙攘攘,隐约有一家人出游的笑语,还有情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一对新婚夫妇在哄小孩……
已近年关。
如果不是他的报复,现在的林在云也应该和这些人一样,享受着和家人团聚的静谧时光。
或许会更早一点接受治疗,病情会慢慢好转,仍然做他目下无尘的林公子,肆意地游戏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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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服务人员领这位vip乘客登机,见对方面色剧变,连忙关心,却听对方说:“我要打通电话。”
这便是要回避的意思。
服务人员道:“好的,我在前面等您。”
他不敢听林在云的留言吗?
那天陶率第一次想要告诉林在云真相,他竟畏到不敢下车,只能让李秘书去接人。
他不是怕陶率。
霍遥山慢慢滑到电话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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