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直到第三天傍晚,林清回要补拍的戏份终于全部结束了。葛濛还差最后两场戏,而花灿也在上午杀青了,剧组里的人这些天陆陆续续离开,比刚开始的时候人少了很多。
林清回杀青时走得太突然,干脆这次补上了先前那次应该有的请客,呼朋引伴地拉着大半个剧组去市里吃了一顿。
花灿自然与他一起,算作两人一起的杀青宴。一群人闹哄哄敬酒吃饭,闹到下半夜,不太熟的先后告辞,还剩十来个年轻人,干脆统统打包去阳台,接着续摊。
这次人多,他们连着开了几个小包厢,直接把酒吧坐了个满满当当。
既然是请剧组的人,自然也有人带了自己的助理来,花灿和她的助理先一步进去点酒,林清回落后一步,招呼第一次来的人。
他们人多,姜园先进去和老板沟通,跟了一路的小张哥则站在门外:“清少,我就不进去了。”
林清回稍微让开一步,让其他人先进去,问道:“进去一起玩呗?不喝酒就喝点可乐,我请客。”
小张哥还是摇头,只说自己不习惯这样嘈杂的环境。林清回也不强求,跟他说了句让人给他送可乐出来就进了门。只是阳台门口太过昏暗,他一脚踩空差点摔倒,还是小张哥扶了他一把才站稳。
这天刚好有Silence的演出,观众正嗨得要命,林清回也终于见到了鼓手沙漠。
那是个其貌不扬的短发姑娘,穿一件黑色短袖,比大猫略胖一些,戴着厚厚的眼镜,一对鼓槌在她手中敲出残影。她有极佳的节奏感,林清回听了几首歌就知道,自己不如她,这一手要么日夜苦练学个十年,要么老天爷赏饭恩赐天赋,更有可能是两者兼有,而无论哪一种,他都比不上。
酒吧里的声浪一重高似一重,林清回趁大家热闹起来没人注意他,挤出去给小张哥送了可乐。
这位尽职尽责的保镖先生真的还在门口站着,只脚下散落几根烟头。
他坚持不进去,林清回也没有办法,和他聊了几句后重新回了酒吧。
Silence的表演已经到了最高潮,观风一把好嗓子唱的天地俱寂,吉他和键盘的solo炫技似的在五线谱上开出绚丽的花,贝斯也不甘示弱的得到了专属的展示机会,而鼓声稳稳撑起精妙的结构,将所有声音串联在一起。
最后一个鼓点结束,不知是谁的汗水在射灯下熠熠发光,眼角的亮片比群星还要闪亮,人群中炸响几乎要把房顶掀翻的掌声和尖叫。大猫和阿芒笑着向台下挥手示意,而观风则是他一贯的做派,默不作声地鞠了一躬,一下台就不知溜去哪里了。
所有人都在互相聊天和敬酒,林清回也不扫兴,说了句再点一轮酒就穿过重围杀去吧台。起码七八个人兴奋地围着酒保要来点烈的,林清回艰难地插了一句嘴,交代好自己要点的东西,就被人群簇拥着挤到了角落。
他握着手机,四下打量一圈。没有人注意他,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事。这是最好的时候。他贴着墙走了几步,找到上次阿芒带着他们走过的后门,轻轻推开了门。
酒吧的后面狭窄逼仄,岔路众多,但好在林清回上次下意识记了路,他捏紧手机,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迅速向外走去。
终于,他看到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门外却不如他想象的是一片清寂。
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正在墙边亲热得难解难分。他下意识向他们看去,就见其中一人恰巧也听到动静向他望来,路灯昏黄的光落到那人脸上,映出一张完全意料之外的脸。
葛濛?他不是吃完饭先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那两人显然也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出现在后门,连忙分开。或者说,是葛濛连忙把另一个人的手从自己腰后拽了出来。
林清回这才看清,另外那个长发居然也是熟人。
观风一抬手算作和他打了个招呼,略退一步,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又恢复了那个自闭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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