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汀朝扭开视线,染上哑的声线和平时有了一点不同,却显得更加蛊人:“……朝朝喜欢钱。”
庄稷扣着鹿汀朝的手指,五指相扣的抵在车窗上:“嗯,庄稷哥哥有钱。”
庄稷问:“还喜欢呢?”
鹿汀朝热得快要疯了。
他本来就不是能受得住折磨的人,在这种快要崩溃的边缘,鹿汀朝几乎没能经受多久就败下阵来。
鹿汀朝一点都不愿意看庄稷,人却偷偷摸摸的想往对方身上贴,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舒服一点,再舒服一点。
庄稷的呼吸就在耳边,他还在问:“朝朝还喜欢什么?”
鹿汀朝终于崩溃了。
他狠狠推了庄稷一把,像是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庄稷身边跑开,声音哑透了:“你让,你让一下……”
庄稷怎么可能让鹿汀朝跑。
他轻而易举的一把就勾住了鹿汀朝的腰,将这个略显单薄的身形几乎是挂在了自己身上。
瞬间。
庄稷甚至在鹿汀朝眼底看到了一丝很薄淡的喟叹。
“不是自己磨的很开心吗?朝朝。”
庄稷低头去亲鹿汀朝,这次没有被躲开,也躲不开了,“怎么还要跑?”
车内愈发稀薄的空气让鹿汀朝整个人都显出种恹恹的瑰色。
他着实觉得太热太热,想伸手去够庄稷车子的后车窗开关。
却又被中途按了回来。
庄稷哄着鹿汀朝:“不可以,朝朝,你一身汗,会着凉的。”
鹿汀朝热得难受,庄稷又不主动。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条正在被炙烤的鱼,而面前的餐客却迟迟不肯享用他。
鹿汀朝要疯了。
他在庄稷怀里挣了半晌,眼底的泪珠一滴滴的往下滚:“庄稷你变态,你有毛病,你不要脸……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砧板上的鱼被食客束缚的动弹不得。
食客却问:“那朝朝要去哪里?”
鱼摇着尾巴挣扎:“我去找费修齐,找莫岭南,找阿治……”
食客露出了一个几乎是残忍的笑意:“朝朝,怎么办?他们都不在这里。”
鱼呆呆的愣了一会儿,然后说:“那找费允承,找Daddy……”
庄稷的神色登时变了。
一种压抑不住的阴郁在顷刻间席卷了他线条优越的侧脸,眼底的风暴像是转瞬欲来,无法平息。
庄稷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放药物的储物框——那里面有精神科医生给他开的各种药物,要求他按医嘱必须按时服用。
——“刚开始的症状应该不算严重,你属于典型的进行性加重病人,你的念想越发,病程就越重。”
——“你越想要完全得到他,可他是个社会中的人并不能完全属于你。”
——“你的平衡性失控之后,思想也随之失控,你要解放你自己,或许放下这一份执念。”
执念。
庄稷染上血丝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向面前的鹿汀朝。
良久。
庄稷仿佛终于压回了一丝清明,他伸出手,帮助鹿汀朝握住,然后成功看到了怀里的人唇瓣轻轻启张了一下。
像是一瞬间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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