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雍军一开始还向壕沟处放箭,后来不放了,只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填。并非是刘钦与熊文寿仁善,只是城里的箭矢已经所剩不多,必须留着应对夏人后续攻城,对此实在是鞭长莫及了。
更糟的是,城中人口骤增,加上被围困日久,而且至今看不出丝毫解围的迹象,市场上的米价开始飞涨,人心浮动,已是祸乱将萌之象。
刘钦从城头下来,马上飞马又去府衙,每日疲于奔命,可知道的越多,心里就越没底。开战以来,城中米价已翻了五十多倍,其中更有二十倍是仅仅三天之内翻起来的。
粮价如此,足以让半数百姓倾尽家财都吃不起饭,若是小康之家,还尚可再支持几日,但城中绝大多数都是太平日子里也仅能温饱、几无积蓄的小户人家,这些人中有小半已断炊多日了!更不必提那些被刘钦从别处带来的流民……
刘钦在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竟然知道了无数两辈子都闻所未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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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市场上出售的粮食一日少过一日,他以为是城中粮食已被吃光,但旋即知道,原来是城中大户趁机囤货居奇。
这些人见要打仗,在夏人还没合围上来之前就已大肆收购粮米,还有人从城外购入了不少粮食,但都捂在手里,到现在眼看夏人不退,便控制着每日只放出一点,趁此机会哄抬粮价,大赚特赚。
得知这件事时,他刚撕掉了几封借故逡巡,不来救援的请罪书扔在地上,闻言更是怒火填膺,蹭地站起,连椅子都带到地上。
但很快他冷静下来,知道此时此刻万不能在城内再用兵,务以安抚为上,强自按下杀机,命人设宴,请了几个乡绅来府衙,外示刀剑,以惊其心、寒其胆,内晓以大意,将与夏人交战不利之事稍作吐露,暗示城破之后,万贯家财也换不回肩上脑袋一颗。
当然,最后还少不了许之以利,画下几张等解围之后官府必有报答的大饼,终于换来了全城十几日的粮食,但从那之后,便又往事重演。
他以为是乡绅仍有所保留,可无论是威胁、敲诈、好言相劝,从他们口袋里都敲不出一颗粮食,无奈杀了两人,仍不管用,他才终于知道,城中的粮食是真的不够了。
米价迅速翻番,二十倍、五十倍,很快就到了一百倍,仍没有一点回头的意思,城中已开始有人饿死,一开始是一个两个,到后来每天都有几十人,还在慢慢增多。
城头上的军队抽调走了十分之一,每日在城中巡逻,弹压闹事的饥民,集中收殓尸体。刘钦百般无奈,想要放出些军粮,马上被熊文寿制止,他稍一冷静,便也没开口再提这事。
如今战事已经如此吃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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